梅渡言道:“真的,你該和你哥哥弟弟團聚的。再說,金起陸也是我的仇人,我和鑫玉他們聚到一處,也好商議報仇的事。就是金門和百日門為了株金磁圖尋到西域去,咱們一塊,也互有個照應。”
柳惜見道:“好,這再好不過了。”
白珍也喜能為柳惜見出份力,說道:“好啊,若是能到西域,等柳姑娘你回了西域,那咱們便又能再見了。”
柳惜見點點頭,滿心歡喜。
白珍道:“柳姑娘,那你和修狐有什麼仇啊?方才我看你和他說起話,都是黑着臉。”
柳惜見道:“和修狐的仇,說到底,倒是小鄭國那所謂的皇家所鑄。”
白珍道:“是車懷素他們。”
柳惜見道:“是他們。我祖父本也是小鄭國人,白姑娘,你還記得咱們去小鄭國救梅大哥前一日,阙喜說過的那位談将軍麼?”
白珍道:“記得,是談止談将軍是不是?”
柳惜見面含笑意,道:“是,那位談将軍便是我的祖父。”
白珍逃亡一路上幾次聽柳惜見提起談将軍,方才又知柳惜見的真實身份,這時已猜到談止便是柳惜見的祖父了,倒無甚驚訝。
柳惜見道:“鄭國被蕭朝滅後,幸存的鄭國皇裔曾占據興州、涼州一帶,以圖複國。我祖父本是鄭國臣子,一直是在車懷素父親的麾下。後來車懷素的父親稱帝,祖父便被委以軍任,執掌小鄭國軍馬戰事。後來,蕭朝出兵涼州,車家匆匆忙忙遷往大青山,祖父護送車家人入山,此後,便一直同蕭朝為敵。”
“車家在大青山定了根基後,祖父時常往外來,給小鄭國招募人馬,修狐和西門重覺,都是在這時,被祖父招到大青山來的。祖父教他們如何作戰,教他們習武。西門重覺和修狐于軍事頗有天分,祖父有意栽培。同蕭軍作戰時,回回都帶了他們兩人在側,親身教習。後來,祖父和西門重覺、修狐、還有梅大哥的祖父梅溪梅爺爺更是結拜為異性兄弟。”
柳惜見歇了片刻,續道:“同他們結拜後,祖父将自己的一身武功傳給了修狐,修狐今日會的所有功夫,都是祖父親自教授的。”
梅渡言道:“珍兒,便連我師父的功夫,還有我祖父和我爹爹的功夫,都是談止談将軍傳授的。”
白珍大奇,道:“這麼說,談将軍還是你師父和祖父的師父了?”
梅渡言道:“不錯,小鄭國滅後,車家人為了複國,興兵動武,在小鄭國促生了尚武之風,皇室中人為鼓動軍民習武,便率先尋師拜師,我師父當時便是随談将軍學的武功,我祖父也是,若是照江湖上的叫法,他們确該稱談将軍做師父的。”
白珍道:“我聽展伯伯說,車懷素和你祖父的師父是個叫郁息相的前輩,難道說,柳姑娘的祖父便是郁息相?”
梅渡言道:“世上沒有郁息相這麼個人,這說法,是我師父和祖父在江湖上走動瞎編的話,他們武功,全是同談将軍學的,不過,也可說這郁息相便是談止談将軍了。”
白珍道:“真想不到,竟是這樣。”
柳惜見道:“西門重覺本就是習武之人,我祖父便多傳他軍事,修狐便多傳武藝。結拜那日,祖父備了三根旱煙袋,一根送給西門重覺,一根送給梅爺爺,他自己留了一根。又備了一張黑弓,送給修狐。”
白珍道:“那西門重覺好像便用旱煙袋做兵刃。”
柳惜見道:“不錯,他手上的旱煙袋便是祖父送的那根。祖父去世時,将他手中的旱煙袋交給我爹爹保管,那旱煙袋我小時候見過,當日去日進鬥金賭場探訊,我見着那旱煙袋,便猜到西門重覺身份,可惜,當年他和祖父那般要好,如今同我卻是如仇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