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神明在嘲弄,嬉笑。
“關門!!....”
“關門!!!!.......”
而匆匆捂住了對方脖頸上詛咒印記的黃發主教,伊凡開始隔着人群大聲喊的時候。
已經以最快速度湧入魔法屏障後面的貧民,涕淚橫流的擠在一起。
他們在瑟瑟發抖。
他們在抓撓或者查看自己被碩鼠咬掉的小尾指。
甚至是皮膚上留下猙獰抓痕以及凹陷下去的傷口,隻是殘缺的傷口一眼看過去隻能看到大股大股鮮血。
所有人都自顧不暇。
而被黑暗詛咒吓到渾身汗毛直立的女仆。
有人沒有說話徹底失聲,有的人連滾帶爬的逃跑遠離詛咒源頭,有人驚慌失措的之下撞到了旁邊的矮櫃。
擺放在上面的刀叉,甚至擦拭幹淨的花瓶也一起摔落的時候砸的粉碎。
砸的粉碎。
“嘩啦.....”
金屬墜地的聲音,伴随着瓷器碎裂的聲音,直接将黃發主教的聲音壓過去了。
白天的時候剛剛做過驅魔。
但是轉眼到了夜晚時間,異常的碩鼠突襲就席卷而來。
迅速使的伫立在昏暗餐廳下的黃發主教伊凡失去了民衆信仰。
在這個危難時刻沒有人說話,但是周圍所有人側目注視他的眼神,質疑陰暗與懷疑都像是刺穿人皮囊的利刃。
看的黃發主教伊凡整個人如至冰窟的時候。
還是站在了防禦陣法最外圍的騎士長威廉高喊了句,“把門關門上——........”
為了保證絕大多數的人的生命安全,不得不做出的放棄決斷,使的光明信仰迅速流逝。
周圍沒有人說話。
但是耳邊抑制不覺的哀鳴與慘叫聲,使的周圍人注視的視線顯得尤為黑暗吓人。
什麼都沒說,偏偏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黑發邪神坐在祭台上,絲凱拉在黑暗中慢慢搖着尾巴聆聽者衆人哀泣的時候。
突然在各種混亂嘈雜的聲音聽到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
“治療師小姐!.......絲凱拉小姐!.....”
第一時間張開防禦法陣的紅發牧師。
塞麗娜阻止了大部分黑暗中躁動不已的碩鼠,光明庇護的區域能急速削減那些東西的攻擊性。
就算是有一兩個漏網之魚,也會被迅速斬殺與劍刃之下。
所以黑發邪神并不在意現場的慘狀。
而絲凱拉驟然被人叫到名字的時候,耳邊驟然擴散出來的命運漣漪像是層層擴散的水波紋一樣。
微弱,渺小,沒有任何力量的生命,即将被黑暗吞沒前發出的最後哀鳴。
絲凱拉分了一縷意識回到了虛幻身體的時候。
站在餐桌後面像是邊沿人物的黑發女士重新走了過來,她身上還沾着食物的油脂,甚至是指尖剔除魚肉的時候沾染的膠質都顯得有些粘人。
“治療師.....小姐!....您身上有沒有藥?....”
止血消炎的外傷藥,以及可以消除瘟疫的藥劑,甚至是毒死泛濫老鼠的劇毒藥劑。
什麼藥劑都可以。
但是過來吃飯的黑發女士,穿着一身毫無特點的黑色長裙。
身上每一個口袋裡面都沒有裝着能治療傷口,或者毒殺鼠群的毒藥。
黑發女士被召喚出來的時候,絲凱拉慢慢蹲下的身影,在嘈雜的混亂的人群中相當不起眼。
沒有人關注到她。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在暴動的鼠群身上,陰森森的一片。
以及還有沒有逃跑進來的貧民,被啃食殆盡發出慘叫,令人渾身的汗毛豎立毛骨悚然。
“我身上沒有藥....”
“不過,我可以幫他們做個緊急抱紮處理.....”
黑發邪神的手指上還沾染着菜汁,以及因為常年處理草藥的浸入指甲留下的草藥痕迹。
....
被匆匆撞開的門扉。
被重新關上的時候,發出巨大的聲響。
迅速擁入餐廳的貧民,擁擠在一起,互相舔舐着傷口的時候,空氣裡充滿了哀鳴與憎恨的聲音。
他們憎恨無能的紅衣主教。
偏偏在這種災難時刻,所有人都需要依仗光明教會的力量抵禦黑暗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