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老舊吊燈上不滅的燈火被打碎。
滾燙的燈油潑了一地。
“啊啊啊啊啊啊.....”
到處都充斥着尖叫,因為在飯點時期,所以整個人潮聚集的時候城堡裡亂成一團。
經曆了時代變遷,各種曆史的城堡内室被人踩踏的時候,甚至是牆上的壁畫都被撞下來了。
木質窗框撞得四分五裂。
滿地殘渣的狀況,像極了現在所有人混亂狼藉的内心。
“所有人都往這裡來......大家安靜點!大家安靜點!.....”
坐在餐廳裡用餐用到一半的子爵大人。
護着自己受到驚吓的女兒凱瑟琳,起身站在餐廳可以暫時充當防護的餐桌之後。
那雙深色的眼睛難掩錯愕,絡腮胡須一顫一顫的空氣中抖出弧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而被撕咬着身體的貧民。
一路滴答着鮮血,瘋狂抓撓着自己皮膚的時候,深色的暗紅色彩一點點浸透身上的衣服。
混亂,血腥在眼前近距離的出現。
剛剛還在吃的開心不已的貴族小姐,凱瑟琳僅僅隻是隔着餐桌瞥了一眼登時吐了出來。
“哇——”
融合着奇怪黑暗色彩的奶油濃湯,抹了豬油以及水果做内陷的餡餅,還包括桌面上餐盤裡調配好的色澤新鮮的沙拉。
混合成一灘混着胃酸的惡心液體。
站在長桌後面的子爵大人,因為神經緊繃繞過了鋪着幹淨桌布的餐桌,一步步像着餐廳門口走去的時候。
而拿着聖光法杖的紅發牧師,塞麗娜蒼白的臉色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眼睛餘光緊盯着門口看到了那個貿然靠近的身影的時候。
心髒猛的提到了嗓子眼。
“别過去!”
“别過去!!”
塞麗娜和伊凡,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
但是聖光法術灼燒過的地方發出了異常的皮肉焦愁味,以及城堡曆經風霜變遷的石質地闆瞬間被分崩離析的時候。
一個個渾身流着血,痛苦至極的貧民揮舞着手臂出現在視線中。
而這個時候站在餐廳裡的子爵大人剛剛走到門口。
他迎面就被眼前連滾打趴爬過了光明魔法灼燒地的貧民撲了一臉。
肉眼可以看到的臉頰皮-肉被啃食傷痕,同時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充斥在鼻腔裡,撲面而來的除了血腥味就是令人措手不及的從對方袖口和衣襟裡面跳出來的碩鼠。
老鼠是活物。
它們身上有光明魔法灼燒出的瘢痕。
甚至是頭蓋骨薄薄一層肉被燒焦的時候,隐約可以看到那雙猙獰泛白的眼睛。
被窒息的死亡盤踞,但是尚存一息。
所以當那些危險猙獰的生物,藏在袖子裡面,藏在衣服下面,藏在了啃到殆盡的胸口皮膚下面的時候。
驟然竄出來咬上了子爵大人油膩膩的壯碩手臂。
疼的人立馬連聲尖聲。
而那個一個個從黑暗混亂中逃出來的貧民,像是薅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着子爵大人的肩膀和衣服的時候。
力氣大的差點一群人抱着,絆着腳齊刷刷的滾在下去。
站在身側的聖騎士長亨利眼疾手快的一劍刺穿了撕咬着子爵大人手臂的碩鼠。
然後一把将差點摔下去的人提起來的時候,連同被拽起來的還有被他一腳踹開的貧民。
渾身是血。
被掏空的胸膛内髒被污染已經活不了了。
但是那一雙雙茫然看着天花闆的灰白視線看的人恐慌不以。
以及求生的本能,擁擠進入餐廳的貧民,全部被呵斥驅趕到了魔法結界範圍的邊沿。
“所有人都給我原地站住!”
“不要把那些吃人的怪物帶進來,一旦讓那些家夥泛濫開,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活路!”
一隻老鼠不危險。
但是當那個齧齒類小惡魔,聚集到一個地步就是災難的源泉。
所以當全身重甲的光明教會的騎士說話的時候,亨利在嘈雜混亂中顯得振奮人心的聲音使的局面稍稍收到控制。
第一波反應過來的人已經開始脫外套。
試圖将那些藏在身上小惡魔全部抖落出去,然後有些眼疾手快的貧民已經開始操着東西打那些在身上遊竄的碩鼠。
而氣喘籲籲坐在餐廳角落裡的重傷者。
被人扶着鮮血淋漓的脊背後面的時候,躲在餐廳中女仆拿着手帕和衣服幫他們蹭着身上一層層血污的時候。
看到了衣服領子下面那一點奇怪的殷紅。
像是血色,又像是極其的線條勾勒的奇怪圖案,混迹在的鮮血遮掩之下并不明顯。
但是随着擦拭在臉頰與頭顱上的巾布,一層層抹開的血色之下,突然像是眼睛還是魚嘴詛咒一樣出現圖案呼吸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