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嗯’了一聲。

葉拾拿起岩王爺給她倒的茶，喝之前先問一句：“岩王爺跟若陀龍王既然是好朋友，那麼應當能判斷說這樣的話的若陀龍王到底好或者不好。”

鐘離道：“正如你所說，現在的他不覺得壞。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他不記得以前的事。”

如果記得以前，有了對比，還真好不說。

葉拾一聽，沉吟一聲，最後把茶水一口悶。

原本以為她要說什麼的鐘離啞然，她的舉動完全出乎意料。

因為葉拾不吭聲，鐘離隻能繼續詢問：“進入鍛造室，是因為若陀給你指點？”

葉拾點頭：“嗯，我把之前遇到的困難一五一十告知，他很快就點出我的錯誤，原來我從一開始就弄錯方向，所以才導緻後期的推演驗證那麼繁瑣，雖說最後應當也能得到結果，但确确實實卡在路上。當然，若陀龍王給我的也不是什麼捷徑，不過套了一些公式，很多東西迎刃而解。”

鐘離點頭：“如此，甚好。”

說着，他把一旁的東西遞過去。

“你在鍛造室呆了三天，甘雨已經把你的證件加急弄好，送了過來。”

葉拾開心地接過：“謝謝岩王爺。”

鐘離：“該謝謝甘雨。”

如果不是甘雨親自盯着，還怕葉拾因為證件還未辦好先鍛造被人抓到把柄，不會這麼快。

對于岩王爺時不時糾正，教導她一些細節方面的事，葉拾早已見怪不怪。

她從善如流：“謝謝甘雨。”

鐘離：“該當面說與她聽。”

葉拾點頭：“嗯，我會去找她當面道謝。”

鐘離又遞了一份資料：“這是煙绯送來的，你與至冬國那位外交使節的合同。我看了眼，讓煙绯修改過後又送了過來，你再看一遍。”

鐘離補充：“未經允許擅自查看，修改，是我的錯。”

聽到岩王爺幫忙修改葉拾相當興奮：“不不不，岩王爺沒有錯，謝謝岩王爺！”

鐘離啞然，最後道：“我也并非從未犯過錯。”

葉拾抱着合同：“反正我相信岩王爺。”

最後她拿出合同，随便翻看，然後從手腕的儲物空間内拿出筆，潇灑簽下字。

這之後隻要拿去給達達利亞确認就行了。

鐘離看她收好這些東西，再次開口：“我聽說，你要重新把店鋪裝修。”

葉拾連忙點頭，然後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她還是那個觀點：“是我最開始弄錯了，這才造成現在的局面。”

鐘離倒是搖頭：“成或者不成，都要試一次才能知曉答案。如果一開始尖刀就是以你現在的計劃開業，興許不會有至冬國的外交使節掃貨，尖刀未來怎麼走，還真不能預測。”

葉拾想想，也對：“嗯，岩王爺說得對，達達利亞先生最初進入店鋪，感興趣的，就是玩具。如果沒有第一次掃貨，沒有别人的進店，也就沒有達達利亞的定制單子以及行秋購買長槍和答應幫忙介紹雲堇先生的事。種因得果，一切皆有定數。”

鐘離給她倒水：“拒絕封建迷信。”

葉拾：...“盡人事以待天命！”

鐘離輕笑出聲。

這之後倒是短暫沉寂下來，是葉拾覺得不自在，所以繼續開口。

“岩王爺怎麼回來了？考察結束了？”

因為是三天後才從鍛造室出來，葉拾根本不知道鐘離回來的具體時間。

鐘離繼續煮茶：“考察還未結束，不過留雲借風真君看到你有些不對勁，特意去尋我，得到消息我才回來。”

“不對勁？”老實說葉拾是懵的，她回想這次跟留雲借風真君的見面，很快猜到所謂的不對勁是什麼：“是指我進鍛造室的事？當時我跟她說了，隻是有了靈感，沒什麼不對的啊。”

鐘離眼皮一擡：“你，并未察覺什麼不對？”

雖說有了猜測，但此時得到證實并沒有塵埃落定之感。

在葉拾搖頭後，鐘離給她解惑。

“留雲借風真君與歌塵浪市真君在陽台喝酒，看到你從家裡出去，站在院子裡。她們一眼就看出你身上有不屬于你的氣息，因此才會來到院子，站在你的跟前。”

葉拾眉頭皺起，再次回憶：“當時很興奮，所以跑了出來，要去鍛造室。留雲借風真君和歌塵浪市真君是忽然就出現的。”

忽而想到什麼，她擡頭，看着岩王爺：“不屬于我的氣息，是指若陀龍王？”

鐘離點頭：“那一瞬間，她們以為看到的是若陀龍王。”

葉拾東西一口涼氣。

腦子轉的飛快，葉拾嘴上的話也沒進過仔細複盤：“看到若陀龍王是指我這身體被奪舍了？不對不對，這身體其實也不是我的身體，所以他降臨了？神降？”

那些話本中才會出現的可能被她搬出，套在自己身上。

忽而葉拾得到一個可怕的猜測：“這身體，其實是為若陀龍王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