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宗的宗門大比采取的是淘汰晉級制,參賽者兩兩一組,相互對決,直到選出最後的優勝者。
為了防止一開始就匹配到差距過大的對手,在第一輪比試中,弟子們會按照修為劃分成天地玄黃四組。
許浮是築基中期,因此被分在了地組。
至于最高的天組,那都是些築基後期的修士。
時間已到,淩扶搖站起身,從袖中取出一個古樸的青銅大鐘。
青銅大鐘在她手上不過三寸有餘,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鈴铛,可當其飛到空中時,就好似一座山一般宏偉,本來鏽迹的鏽迹也開始流動,如飛星環繞一般。
飛星真武鐘!
淩扶搖揮起衣袖,讓其帶出來的靈氣重重敲擊在鐘上。
“铛——”
古樸莊嚴的鐘聲随着她撞擊的動作,傳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而那悠揚的鐘聲中,似乎蘊含着天地運轉,萬物輪回的真意。
許多弟子僅僅隻是聽到這鐘聲,就感覺自己多年的瓶頸有所松動。
本來喧鬧的會場瞬間就安靜下來。
“各位.......”
淩扶搖清了清嗓子,心中忍不住想:
各位來賓們,家人們,我們歡聚于此,是為了慶祝我的.......啊呸!
淩扶搖屬實是一個不太擅長說套話的人。
一到那些比較嚴肅的場合,她就忍不住想說怪話。
但作為一宗之主,為了保住清源宗的顔面,她還是強忍住想要整活的沖動,裝出一副高深莫測仙風道骨的樣子:“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宗門大比正式開始!”
說完,她便擡起手指,在空中輕輕一劃。
随後,無數個光點自她指尖散落,将會場中的那些弟子們按照分組包裹了進去。
就這看似平平無奇的舉動,卻讓在場的修士們都變了臉色,看向淩扶搖的眼神也變得意味不明起來。
如果僅僅隻是短暫制造出一方小天地,對于這些大能們來說并不算難事。
可不憑借任何法器,就可在揮手之間制造出幾千個小世界,這足以證明淩扶搖對空間的領悟幾乎達到出神入化的程度。
“各位,我們觀戰吧。”淩扶搖微笑着看向四周,心想老娘可真了不起,在這群家夥面前裝了個大的。
在比試開始之前,許浮還是下意識向四周看了看。
但他依然沒有看見那個白色的身影。
這不免讓許浮有些失望。
少年不确定地想道:難道自己的玩笑真的開得太過,讓墨北星生氣了?
事實上,許浮并不懂得如何與人建立親密關系。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總是遊離在人群之外。
他可以靠模仿與人建立起聯系,可以警惕自己的對手,也可以為了利益和一些人合作。
但他不會交朋友......
甚至,他從未養過一隻小狗。
他不懂得如何讓人開心,也不太懂小狗的心思。
但許浮卻很害怕墨北星讨厭他。
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讓他進入比試場地後,依然在走神想墨北星的事情。
但許浮的對手可不知道許浮的憂郁,他隻知道面前這個少年在進入比試後依然一副目空一切的樣子,似乎很看不起他。
這可把那個家夥給氣炸了。
許浮的對手是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彪形大漢,築基中期,木火水三靈根。
他不是一個天賦很高的人,不然也不會足足一百五十歲還停在築基中期。
這樣的比試他參加過很多次。
每一次,都讓他的心更加扭曲。
修真,本來就是逆天而行,因此,其對天賦篩選也更加殘酷。
壯漢一次次參加着宗門大比,一次次遇見各種各樣的天才。
年複一年,曾經與壯漢交手的築基期修士紛紛突破,卻留下壯漢依然停留于此。
他開始嫉妒那些天才,那些天才的任何一個微小的動作,都可能牽動他脆弱的神經。
你是不是在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