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遠遠旁觀,心中就生出遙不可及的膽怯與畏懼。
這個時候,有人腦海中靈光閃現,想起來一些久遠前關于真慈長老的傳聞:
“聽說真慈長老的修行天賦是幾個長老裡面最強的,以前還都以為是故意調侃說的反話,這樣一看,這種太荒謬的傳聞竟然是真的事情。”
更有人已經被吓得面色發白,兩股戰戰,因為想起來自己曾經對真慈長老不敬的事情:
“天哪,我以前做了什麼!我怎麼敢對這種修為的人說嘲諷的話啊。”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有無限後悔,可為時已晚,真慈長老已經輕飄飄的從空中飛落,期間似乎朝他們看了一眼——幾個弟子被吓得倒吸冷氣兼驚呼,以為是要被真慈長老找麻煩,于是趁着真慈長老還沒靠近,一個個連滾帶爬的急匆匆離開了。
***
公冶慈飄然而落,卻并不是要去搭理那群門口的小崽子,而是落入微塵小院内,他的手中握着一隻最為青翠堅韌的青竹竿,上面寫滿了咒術。
他一手将千秋玉尺拔了出來,而後便将這隻青竹竿插入到了玉尺捅出來的裂縫之中,朝下猛的一按,隻見一陣靈光閃現,那青竹竿便朝下墜落,沒入泥土之中,而又有大大小小的竹筍生長出來,并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生長。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原本空蕩蕩的土地,便長成了一片青翠欲滴,高低錯落的竹林,既像是故意栽種這片竹林,用來遮擋門庭的照壁,又像是與後面的花壇連接在一起,形成相得益彰的院中一景。
任誰也看不出來這一叢竹林有什麼玄妙之處,也找不出來最初的那一根竹竿到底隐藏在什麼地方了。
在竹林生長的過程中,公冶慈伸手彈了一下戒尺,上面殘留的枝葉泥土便頃刻散去,恢複一新。
“能理解你長久被悶着的心情,但你又不是鳳凰,學什麼百鳥朝鳳的花架子。”
說完這句話後,公冶慈才擡起頭,看向站在庭院裡的弟子們——一個個全都是目瞪口呆被震驚到無法言喻的癡呆表情,這點事情也能如此失态,看來以後要好好練一練他們的膽量,見識,與承受能力了。
公冶慈看了看幾個人的動作表情,然後毫無預兆的,拿着玉尺朝着林姜伸出來的手心上敲了一下。
林姜頓時感覺一陣連心疼痛,下意識“嘶”了一聲,連忙抽回手心,看着手心紅彤彤的一片,不由感到茫然與委屈:
“師尊為什麼打我?”
當然是因為你小子竟然敢背後講師尊的壞話,但這個理由說出來未免有失師尊博大的胸懷。
所以公冶慈收回了玉尺,敲了敲自己的手心,很坦然的說:
“試試手感。”
林姜:……
這是師尊,親生的師尊,獨一無二的師尊,不想受折磨就不要提出任何質疑的師尊……
還是感覺很莫名其妙啊!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林姜呼出一口氣,再怎樣感覺委屈,也隻能自認倒黴。
錦玹绮看着已經放緩生長的竹林,又看向眼前的師尊,有些遲疑的詢問:
“師尊,剛才那些劍,還有這片竹林是——?”
公冶慈随口回答:
“用來看門與阻攔不速之客的陣法而已,——你們伸出手來。”
幾個徒弟彼此看了一眼,還不太明白師尊的用意,于是懷着茫然的心情伸出手。
然後就全被公冶慈打了一圈手心。
一時間幾個弟子神色各異——但除了被跳過的林姜露出幸災樂禍的笑臉之外,其他人看起來都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不是覺得這麼大了還要被打手心實在羞恥,就是年紀太小感覺被打的很痛。
公冶慈面色平淡的說出這樣做的目的:
“好了,你們的手印已經被記錄在陣法中,可以放心自由出入陣法。”
說完後,好像才注意到弟子們的表情。
看着他們收回手後,都是一副無言以對的沉悶樣子,公冶慈略想了想,安慰他們說道:
“怎麼都這幅難過的表情呢,想開一些,以後被打手心的機會還有很多,沒必要這麼戀戀不舍。”
這是戀戀不舍的意思麼!
這麼一說,幾個親傳弟子更加想不開,完全生無可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