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醒時還有些意識蒙眬,意識到她和江逾白在獵場遇險藏在了山洞中才驚醒,
外面下了雨,洞裡雖然起了篝火卻也依舊冷,且火燃起來,這樣的雨夜裡極容易被發現,
“阿青,我們把火堆熄了,不然若是被刺殺之人看見,怕是會找上來。”
做戲做全套,江逾白應了下來,山洞重新回歸黑暗,寒涼的夜伴随着傾盆雨聲和雷鳴。
白芷害怕下雨,可有人陪着她,她總會好些,尤其是陪着她的還是江逾白。
她自然地鑽進江逾白懷裡,沒注意到身側之人的僵直,聞着鼻息間屬于另一個人的氣息,而江逾白竟在這雨夜裡貼上了她的唇。
不像白日那般粗暴,而是溫柔得不像話。
有點像是之前他們二人親昵之時,先是撬開她的唇齒,然後溫柔地探進來,兩人的呼吸糾葛在一起,昏暗的環境下,白芷更能聽清他的喘息聲,
對方炙熱的手掌似乎是解開了她的腰帶,另一手箍在她腰側,她被燙到一般僵直了下,本以為江逾白會繼續,可他隻是親了親她,而後道:
“睡吧。”
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卻能聽清對方話語裡的溫柔,這一晚,困擾她的雨聲似乎被屏蔽在外,一夜無夢,睡得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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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江一找到人時,見到的便是二人親密無間貼在一起,
自家主子的手臂将白芷姑娘整個圈在懷裡,而白芷姑娘的臉頰貼在主子胸膛上,溫熱的呼吸恰好能打在江逾白脖頸間。
這樣的姿勢對習武之人而言最是不安甯,脆弱的部位感受着另一個人的呼吸,本就是把命門交給了其他人。
江一疑惑地往前一步,江逾白敏銳地察覺到有人來了,雙眸如矩,冷漠的眼神将江一釘在了原處,
注意到他與白芷的姿勢,再沒了昨夜那麼多的柔軟情緒,直接起身,
“太子狀況如何?”
見主子問起正事,江一不再糾結方才看到的,正色道,“殿下遇襲傷了臂膀,不過禦醫已看過無大礙,陛下發了大火,如今正在四處捉拿刺客。”
負責春獵的錦衣衛副統領張之原是三皇子的心腹,如今發生了這事,烏沙保不住暫時不提,怕是小命難保。
江逾白颔首,待白芷蘇醒後便一起下了山,
衆位貴女見二人在外過了一夜方才回來,且都衣衫不整,戲谑譏諷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圈巡,大多是落在白芷身上。
江逾白有要事在身,便隻留在了有重兵把守的帷帳内,
白芷一人在貴女之中,難掩局促。
這處雖安全,可衆人看向她的目光,讓她不自在地往偏僻處躲了躲。
可她想躲,卻有人不想讓她躲開。
常甯與二皇子一母同胞,她自上次宮門口遙遙一望,她便看上了靖遠侯世子江逾白,
江逾白與太子素來親近,她幼時體弱,從未見過這位譽滿京都的江世子,往日倒是聽了不少這位江世子的傳聞,說他生得芝蘭玉樹、俊逸不凡,
可常甯到底沒見過,隻以為是沽名釣譽之輩,故而嗤之以鼻。
如今見過了,她自然是起了心思,隻等殿試後江逾白蟾宮折桂,便去求了父皇。
且她皇兄也有意為她求這門婚事,畢竟若是江逾白娶了她,那與太子間必定有所隔閡,不複從前。
既能斬掉太子一大臂膀,又能為她尋個如意郎君,何樂不為?
江逾白要尚公主的消息不胫而走,是她放出去的風聲,
可卻在這時冒出個不清不楚的表小姐,這不是在打她的臉嘛!
如今坊間人人都知曉,這位從嶺南來的表小姐,是與世子一同來的侯府,且二人關系不明,侯夫人也有親上加親的意思。
這叫常甯如何能忍,她向來跋扈,若真是林家正經的表小姐倒也罷了,隻是這林白芷不通文墨,一看便是不知哪裡來的鄉野農婦,安了個表小姐的名頭竟也真以為能麻雀變鳳凰了?
心念到此,她一扯缰繩,策馬到了白芷面前。
“聽聞林姑娘騎術不佳,那不若本宮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