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白内障是沒有的。
一旦意識到眼前的白障是霧氣,顧蒹葭反射性捂住了嘴,讓自己屏住呼吸。
她直覺這白霧有些怪怪的。
很快她便在霧裡模糊看見了阿甯、張起靈與胖子,正要過去,胖子就眯起眼睛,朝她這裡沖過來。
「——?!!」
胖子動作快又靈活,一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指了指地上,這一下讓顧蒹葭瞪大了眼睛。
數也數不盡的野雞脖子在營地外縫隙裡遊動,有好些都已經爬進來了。
現在有毒霧,外面有毒蛇,再這麼下去肯定不行。
胖子把顧蒹葭拖到他原本站的位置旁:低聲:「顧妹子,妳的眼睛還能看得見嗎?」
顧蒹葭點點頭。
「很好,胖爺我現在被這沒媽的霧搞得徹底看不見了,阿甯也一樣,隻能靠妳跟小哥去找防毒面具了。」
顧蒹葭原本又要點點頭,但卻在這時發現不遠處背包裡有抹紅影從拉鍊的縫隙閃過,而張起靈已經要打開背包找防毒面具。
「顧妹子?」胖子疑惑用氣聲輕喚一聲。
然而顧蒹葭已經聽不進去了,她捂着口鼻往前沖刺,撲上小哥後背,踩穩馬步把他往後擡——
來了一個特别标準的德式拱橋背摔。
幸好張起靈身手好,在頭即将碰地的時候弓起背,雙腳一動先踏上地,跟顧老三形成一個m字才逃過一劫。
後來恢複正常姿勢的小哥扭死了那隻蛇,顧蒹葭則是翻出幾個防毒面具給幾人各戴一個,連帳篷裡睡着的吳邪也被叫起來戴了一個。
而在視野逐漸恢複正常後,衆人這才能看清楚整個營地的情況——豔紅的蛇群縮小了包圍圈,離他們更近了,但幸好幾人身上都塗着泥巴,靠熱感應視物的雞冠蛇看不見他們,不然恐怕他們早就淪為蛇吻下的受害者,饒是吳邪都在看見現在的狀況之後頭皮發麻。
「這??」
顧蒹葭剛說出一個字,就在看見接下來的場景之後捂住了嘴,瞪大眼睛,滿目的不可置信。
隻見那蛇群迅速聚攏,就像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數也數不清的毒蛇盤繞形成了可怕的蛇潮,迅速突入了營地!
目睹這一場景的幾人二話不說沖入了抹着泥巴的帳篷裡,拉緊拉鍊,伏地屏息等待。
「碰!」
吳邪保護性攬緊了顧蒹葭,耳邊傳來的是隔壁帳篷的支架斷裂的聲音,很明顯它是第一個受害者,所有人都捂着嘴不敢出聲,但接着,他們所在的這頂帳篷也晃了晃,像是被什麼東西戳了。
這一刻,顧蒹葭都做好了自己的遺産分配。
可就在幾人都以為這頂帳篷也要被攻擊的時候,幾分鐘過去了,外頭沒再出現半點動靜,反而聽到撞擊聲離他們越來越遠。
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撞擊聲偶爾還是會傳來,聲音一下遠一下近,搞得幾人放松也不是,緊張也不是,簡直是心理上的淩遲。
直到外頭安靜了一陣子,顧蒹葭從吳邪手下艱難爬出來,稍稍拉開拉鍊觑一眼,随後肩膀放松下來,朝幾人比了個OK的手勢,這場酷刑也才終于結束。
拉鍊拉開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被淩虐過後的營地,營火已經熄滅,除了他們這頂帳篷之外,其他帳篷無一幸免,甚至有些都被打爛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周遭雖然亂,但已經沒有了蛇的蹤迹。
衆人在休息一會過後一緻決定換個地方。
吳三省的這個營地是建在一個崩塌的神廟上,幾人收拾好物資之後,幹脆進入這個神廟找了個還算完整的空石室當新營地,而在看見房間裡有壁畫之後,吳邪也順勢研究起了壁畫的内容并當成故事說給顧蒹葭聽。
大緻上就是西王母國人民将野雞脖子當成神明崇拜,并且在跟周穆王的戰争裡使用它們擊退了周穆王。
到這裡,壁畫說的還都是顧蒹葭能理解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