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營區像是被荒廢一樣,一點聲音都聽不見,但幾人四處找,沒找到人,也沒找到打鬥的痕迹,甚至生活用品和發電機都留在原地。
顧蒹葭隻覺得眼前情況眼熟:「嘶……夢回西沙。」
西沙那會也是這樣,東西都好好的,人卻沒見到半個。
但現在的幾人沒心情去查清真相,在現場胖子和阿甯會一些緊急包紮技能,所以兩人各顧一個,幫忙潘子與顧蒹葭把身上過深的傷口縫好。
「這手暫時不要動,傷口在愈合期時要慢慢複健否則會關節攣縮。」阿甯收拾東西囑咐着,誰料下一刻顧蒹葭直接擡起左手臂,頓時疼得龇牙咧嘴。
吳邪清楚看見了阿甯冷豔的臉上露出無語的神情。
後來幾人在營區稍作休整,顧蒹葭傷口疼得睡不着便提議由自己守夜,吳邪不放心便也陪着她。
「……說好的陪着我呢?」
不到幾分鐘,顧蒹葭滿臉怨念戳着撐不住睡過去的竹馬,原本想戳臉,但不忍心還是把他的頭放來腿上枕着,至少沒讓他直接睡地上。
沒辦法,每次看到吳邪受委屈,腦海裡就有一股莫名的心疼,她也不知道從哪來的。
正思索着那股心疼感呢,顧老三敏銳察覺到身邊灌木叢有異狀,正準備一鞭掃過去,灌木叢裡的東西就飛速竄出握住她的手腕,老三一驚,就要擡左手反擊時聽到了眼前黑呼呼的東西冒出一聲:「是我。」
這是她大張哥的聲音!
老三趕緊收回她不敬的右手,而這動靜也吵醒了膝上睡着的吳邪,他一醒來就聽到她感動的話:「張哥!我就知道!隻要阿邪在,無論如何你都會起屍、呸!起身來找我們的!」
我感覺那句起屍才是她想表達的意思。
吳邪木着臉給她捏了把臉頰。
「有沒有吃的?」張哥不理他們青梅竹馬的互動,一開口直奔重點。
後來兩人各給他拿了壓縮餅幹跟茶水,聽他說起在追丢陳文錦之後他是怎麼在原營地被水淹後找到他們這裡。
「我聽到了一句話。」張起靈語畢咬了口壓縮餅幹。
一句話?到底是什麼話能讓小哥成功會合?
吳邪豎起耳朵專心傾聽。
張起靈黑黢黢的眼睛忽然直直看向顧蒹葭,把人看得莫名其妙。
「那個聲音說,張哥,您音容宛在。」
「……」
吳邪沉默地木着臉又看向身旁沉思的顧蒹葭:「老三,妳怎麼看?」
隻見顧蒹葭沉吟:「嗯……的确麻煩,沒想到那些蛇居然有學舌的能力。」
「我不是在說這個……等等。」吳邪忽然意識到什麼:「那些蛇有學舌的能力?!妳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除了我們幾個之外就隻有那些蛇在場了,不是它們還有誰?」顧蒹葭握緊拳頭:「可惡的蛇,竟然學了這句話,它們一定是想要離間我們的感情!張哥明察啊!」
剛才覺得老三聰明的吳邪欲言又止,收回手指。
「……老三有句話是對的。」吳邪決定跟自己和解,選擇性耳聾:「野雞脖子會學舌……那時候我們聽到的人聲就合理了。」
他說的是潘子誤以為三叔的人在樹上的那件事。
「這樣的确麻煩。」青年蹙眉深思。
看來現在聽到什麼話都不能輕舉妄動。
顧蒹葭此時轉移話題:「話說張哥,你要不要去洗把臉什麼的,頂着一身泥巴身體會很難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