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腦袋裡立馬浮現一些愛情小電影的畫面,心裡亂糟糟的,下意識想抽根煙冷靜冷靜但摸到空空如也的口袋後才想起來他沒帶煙過來。
「阿邪?」
顧蒹葭疑惑看着他,而她的竹馬在對上她清澈的眼眸後在心裡唾棄剛剛想着那些東西的自己。
他呸了口口水在手指上,接着塗在她後頸傷口上。
??完蛋,摸起來觸感也很好。
喉結一滾,他咽下口中唾沫,覺得喉嚨幹得可怕。
如果是他的唇落在上頭,觸感肯定更好。
吳邪這麼想着,而顧蒹葭喊他沒反應後轉過頭,看見竹馬眼中似乎浮現了饑渴感。
「阿邪。」她從包裡掏出壓縮餅幹,鄭重放在他手裡。
「吃吧,不要客氣。」
她眼中的慈愛立刻讓他回神,先前旖旎的幻想不攻自破。
果然是顧老三。
他麻木啃着餅幹,顧蒹葭拍着他的背:「很餓吧,沒關系,我這裡還有,你慢點吃。」
吃完餅幹後,吳邪以行動拒絕再來一包,他打量着那隻跟着他們被腳步帶進來的瓷罐,隻看到一個穿着明朝服飾的人站在一座山上,看下面的一個工地,旁邊還有幾個穿着官服的人,看樣子是一副視察工地的情形。
他由此推斷出葬在這裡的大概是個工匠或是建築師,否則解釋不來這裡的這麼多精巧機關。
明初的能人巧匠并不多,因此很快,一個名字躍入他腦海——汪藏海,一個善于風水之道的奇人,還參與了明皇宮的設計。
如果是他的話,造出這麼一個墓也算意料之中。
而在他意料之外的就是現在從水池水面那些浮上來的氣泡。
有什麼正要從這裡出來。
吳顧兩人做好了準備。
——于是當胖子憋不住氣上浮時,就看到了那對青梅竹馬一個拿軍刀一個舉瓷罐的動作,見到是他後,吳邪放下罐子笑着喊:「胖子!」
很快,另一個人也跟着浮了上來,上來換氣的動作明顯沒那麼吃力。
「大張哥!」顧蒹葭喜出望外看着恩人。
小哥知道這是在喊他,沒有回應反而問一句:「這是左邊還是右邊?」
「左。」吳邪老實回答。
兩人上了岸,胖子把他們那邊的情況娓娓道來,原來那六體連環屍是個女人,甚至是個孕婦,在他和小哥千辛萬苦終于把她從棺裡擡出來後,發現棺中底下還有一塊石碑,上頭刻着一行看不懂的字,也就是在這時他們發現另外兩人不見的消息,可也沒急着去找,反而先把石碑給拿起來并發現了一個盜洞。
「盜洞?」顧蒹葭疑惑。
胖子點頭:「就是盜洞,可這墓在海底,而且我們之前關于機關的推理,這墓室底下應該還是另一個墓室,可那盜洞很深,所以之前可能推論錯了。」
顧蒹葭懵懂點頭,胖子繼續說。
而就在這時,那女屍肚子裡的旱魃忽然伸出手來抓住了小哥的手臂,被胖子射了一槍解救,經小哥補充,那東西砍頭就能死,但死了會發散大量屍毒在空氣中,這墓裡空氣有限,所以并不劃算,于是他們沿着盜洞逃離開那裡,最後就是像二人剛剛看到的那樣,從水裡遊了上來。
吳邪聽到這裡就推測那盜洞大概是在墓室裡挖的,這樣才不會破壞氣密結構。
「你們說,那旱魃會遊泳嗎?」
胖子忽地問,而等衆人把注意力轉移到水池上時才驚覺水池上竟然開始浮現一些大量氣泡。
幾人抓起武器準備,但過了一會他們發現并不是有什麼遊上來,而是水池的水位在急速下降,中央的大盆轉得飛起。
等水位降到底後,顧蒹葭看見底部有塊石碑,胖子也看到了,兩人二話不說沿着露出的台階下去琢磨,二人往下走了一段,忽然胖子看見什麼停下來,朝上面二人喊道:「狗日的,這裡竟然有洋文!」
吳邪正想反駁讓他别把古文字看錯,就聽顧蒹葭驚呼:「是真的!」
連青梅都這麼說,吳邪猶豫一下過後就下去了,等走到地方,他一看,有些吃驚,還真是有人用鑿子刻出來的英文。
「看着好像是縮寫。」顧蒹葭猶疑開口。
這時候還在上頭的小哥開口:「我好像來過這裡。」
他說完這句話就沿着台階向下跑,也不管其他三人的追問就跑下去,而他們見他這樣也面面相觑,最後胖子帶頭跑,顧蒹葭帶着吳邪在後面追,到了池底時,由于水沒有抽幹,所以踩進了約小腿深度的池裡,底下也彌漫着濃重的水霧。
「也不知道大張哥怎麼了。」顧蒹葭碎碎念道,忽然腳下一空就踩進了個洞裡,胖子跟吳邪一左一右架着她才沒讓她跌下去。
「這裡到處都是坑,小姑娘妳也小心點。」
而她在道過謝之後,望向看着石碑的小哥:「那有寫什麼嗎?」
他指了指碑前基石,上頭刻着幾行小篆,由吳邪翻譯。
「這幾句話就是告訴我們,墓的主人修建了一個天宮,通往天宮的門就在這石碑的裡面,如果和你有緣,這門就會打開,你走這門啊,就可以上天了。」
「上天?」顧蒹葭歪頭不解。
顧蒹葭走近了那石碑,卻看不見有什麼門,上面連什麼内容都沒有,異常光亮。
亮得就像一面鏡子。
她受其吸引,觸上冰涼潮濕的碑面。
鏡子、鏡子??古代常用到鏡子的一定是女性,用來整理儀容,那麼它會不會是相同用途?
顧蒹葭忽然半跪下身,如同古代仕女攬鏡自照,她學着電視上看到的模樣,偏頭一下一下梳理着自己的頭發,此時她察覺到眼角出現什麼,扭頭去看卻又消失。
是動作太粗魯嗎?
「??老三?」吳邪看着她的動作,後退了一步。
像是為了回應他,石碑前的佳人微微轉頭捎來一個眼神,配合上她原本貓兒似的眼眸,竟在這一眼中看出了妩媚勾人的感覺。
吳邪又後退一步,這眼神太不顧老三了,他當即拿起标槍。
下一刻,那雙動人的眼眸蓦地睜大,二哈似的眼神打破了剛剛的媚态。
吳邪放心地走了回來。
顧蒹葭愣愣地看着旁邊的小哥,她從未見過對方如此灰暗的神态,一雙眼猶如死人一般,眸底流露出絕望。
吳邪跟胖子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前者連忙追問:「怎麼了!」
「二十年前的事情,我想起來了。」
他的聲音很輕,幾乎讓人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