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雨還在喘氣,陌生又新奇的接吻過程讓她處在高強度的亢奮中,并且因為是第一次,還沒有掌握換氣的技巧,這讓她頗有些愈戰愈勇的精神。
她耍賴一樣地環住周其野的脖子,無尾熊似的往上攀,想讓他再親親自己。
周其野及時拖住她的腿根,把懷裡人朝上掂了掂,無奈地躲開她黏糊糊的索吻。
“你是小狗嗎。不能親了,天晚了,我送你回家。”
嘴上嚴詞拒絕,身體卻還是誠實地抱緊身上的人,抱小孩一樣的謹慎。
何時雨挂在他身上,不高興他的拒絕,也不高興他說自己是狗。
“我是狗,那和狗親嘴的是什麼?”
周其野讓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隻手把她的圍巾仔細整理好,用自己的大衣把她半裹住,拎起兩人的書包慢慢往前走。
他看清何時雨圓溜溜的眼睛裡,燃燒着的兩簇憤怒的小火苗,忍俊不禁:“小雨說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
何時雨瞬間消了氣,又感覺窩在他懷裡很是舒服。她摟進周其野的脖子,摸了摸他紮人的發茬,又摸他光滑的臉,突然冒出一個壞點子。
“真的嗎?”
“真的。”周其野吻了吻她柔軟的指尖,應允。
“小狗,叫一聲。”何時雨理直氣壯地說完後又有些心虛地想要捂住周其野的嘴,生怕裡面吐出的不是狗叫而是“狗叫”。
周其野腳步沉穩地抱着她朝前走,聞言,轉過頭,直視何時雨有些閃躲的眼睛。
在何時雨下一秒舉白旗投降的下一秒,周其野輕聲開口:
“汪。”
何時雨的臉紅透了。
周其野這個變态!
她掙紮着要下來,周其野也就順着她的意思把她放下來,攏緊她的外套,自然地牽起她的手,何時雨象征性掙了一下就老老實實被人牽着。
夜深了,路上行人寥寥,隻有間隔分布的路燈忠誠地照着前方的路。兩人牽着手慢慢走着,路燈下的影子緊挨着,何時雨看着,心裡吃了蜜一樣甜。
“那兩個頭套,在你包裡嗎?”
何時雨問完就覺得自己是傻叉,找什麼話題不好,找頭套。
“我放到你包裡了。你買這個幹什麼?”
周其野舉了舉左手拎着的書包,回憶起頭套的樣子,忍不住勾了下嘴角。
何時雨簡直想吐血,她怎麼知道甄巧抽什麼風要買這個搶銀行頭套。
“不是我買的,是甄巧,她填錯地址了,讓我給她拿過去,誰知道她買這個幹啥,她老買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兒。”
何時雨生怕周其野把她跟買搶銀行頭套的大傻叉挂上鈎,噼裡啪啦一通解釋。
“哦。”周其野點點頭,壓不住笑,“還以為你想玩角色扮演。”
“滾。”何時雨幹脆利落給了他一肘子。
周其野想起什麼:“明天蔣主任肯定要抓人,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我來處理。”
何時雨很不喜歡他這種大包大攬的架勢:“你怎麼處理?剛我打壞了車棚的燈泡,還偷走了蔣主任的二八大杠,雖然我特意夾着嗓子說話,但我不相信蔣主任這麼好騙。”
周其野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安心:“别擔心,我有辦法。”
何時雨想甩開手沒舍得甩,隻能冷哼一聲:“你有個屁辦法。還有,我才沒擔心你,我隻是有道德節操。”
“好吧,”周其野含笑。“你不是擔心我,你是關心我。”
何時雨炸毛要罵,被周其野一個吻憋了回去。
愣愣地接過書包打開家門,何時雨惱羞成怒地甩上門進屋,不去看周其野揮手跟她道别。
背靠着門等待幾秒,何時雨把書包随手放在桌子上,裝作順手輕輕把窗戶打開一條縫,想看看周其野走沒走——
窗外空空如也,隻有顫顫巍巍落下的幾片枯葉。
哼,沒良心的,走得這麼幹脆利落。
何時雨關窗欲走,就聽“咚咚”兩聲敲窗聲。
何時雨的心怦怦跳,她一把打開窗戶,正正和周其野含笑的眼睛對上。
“敲窗戶幹嘛,怎麼還不走。”何時雨口是心非地趕他走。
周其野一眼看透她的小心思,傾身吻在她的額頭,輕聲道:“還沒和你說晚安,怎麼能走。”
“晚安,寶寶,做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