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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棋行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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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塵沉着聲音,前所未有的底氣。

沒想到精心謀劃了這麼久,最後他赢在了年齡與時間,而江潮,亦隻是輸在了年齡與時間。

“有兒臣與太子妃侍疾在側,兒臣以為,再好不過。”

“......你此舉究竟是來侍疾,還是來逼宮......”

“父皇此言差矣,并非兒臣要來逼宮,兒臣不過是竭力穩住局勢,讓父皇最後能圖個清淨罷了。恕兒臣直言,父皇方才一直在喚江臨州,欲要召他前來,可是動了易儲之念?”

江北塵單刀直入。

然而,還未等江潮回答,江北塵便繼續說道:“父皇當年不滿兒臣生母身份低微,強行将兒臣交由孝靜皇後撫養,此事,隻有母親、父皇、兒臣、孝靜皇後四人知曉。”

“父皇不願将兒臣真實身份外露,于是便給了兒臣孝靜皇後長子之身份,名正言順的嫡長子。”

說到這裡,他加重語氣。

“江臨州甚至不知兒臣與他并非一母所生,這亦是父皇的好算盤,您無形中令江臨州将兒臣當作假想敵,借此勉勵,殊不知您亦讓他沒了嫡長子之身份。”

“現下,您若執意廢掉兒臣立他為儲君,冒天下之大不韪廢嫡立庶,其餘皇子必會以為自己有可乘之機,到那時,天下大亂,父皇您的千古盛名,就此毀于一旦。”

聽聞此,江潮一時間雙手攥緊,一口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

江北塵不認為自己是在危言聳聽,事實的确如此。自古以來,太子之位便是未來儲君之人,除非其犯下大錯,才可廢黜。

若江潮執意立江臨州為儲君,根本無法服其餘皇子之心。

想當初,是江潮不肯給自己母親一個位分,陰差陽錯下,讓他成了嫡長子,殊不知,當年之舉,釀就了今日之禍。

臨時易儲,必會天下大亂,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父皇......”

江北塵悲戚地開口。

“這一切都是天意,是您親手将兒臣推至這儲君之位上,如今,亦隻能由兒臣來擔此重任。”

“他江臨州不能,亦不配。”

他幾乎是咬緊牙關,心中快意洶湧了幾分。

眼淚奪眶而出,江潮目光呆滞,艱難地呼吸着。

“......罷了,罷了。”

“但無論如何,州兒他......”

“他到底是你的親兄弟。”

“是啊,兒臣與江臨州都是父皇您的孩子,自然是親兄弟,可父皇,您可有一視同仁?”

“轟隆”一聲,天邊驚雷響起,三月降雪本就非同尋常,看樣子,一場暴雨夾雜着雪要從天而降。

“州兒......”

“讓朕再看一眼州兒。”

“父皇,兒臣在這,您需要什麼,喚兒臣便是。”

江北塵語氣生硬,回絕了眼前這個将死之人的請求。

想當初,他母親逝世時,他因江潮,未能去見母親最後一眼。如今這滋味,他要讓江潮親自嘗嘗。

雷雨聲能将一切掩蓋,尤其是尋常情況下驚叫的聲音。

江北塵推開殿門,走至殿外,看着面前雨雪交加之景,過去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千萬種心緒一起湧上心頭,交織纏繞。

陸允慈并未随他一起出來。

殿内,珠光寶氣,床頭不遠處,櫃子上擺放着颀長的劍。當年,江潮許是用得順手,因此珍藏至今。

這支劍,陸允慈亦是難以忘卻。

她緩緩走上前,穩當地将劍拔出鞘,端詳。這支劍,果真鋒利異常,其上泛着冷光。

她将劍拿起,一步步朝床頭走去。

“江潮,好久不見。”

此刻,江潮四肢無力,看着陸允慈将劍指向自己,一時間,瞳孔急劇收縮。

“你可還認得我?”

她笑了,等待了這麼多年,終于等來了此刻,心中,說不出的豁然。

“你......”

“你......”

江潮手拉着帏簾想要支撐住身體,然而,無濟于事。

“來人......”

“快來人!”

又是一聲驚雷響起,雨雪交加,下得更急更大了。

“江潮,你也有今天。”

“世間事,向來因果有報,善報惡報,早報晚報,善惡終有報。”

“最可笑的是,我在你身邊這麼久,你對我卻一無所知。”

“這些年,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我為什麼要遭遇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揮之不去。我現在把同樣的問題還給你,你是否亦該想一想,這一切是為何?”

“你為何在鼎盛之年身子忽而虛弱,為何如此痛苦不得善終,為何辛苦打下的江山隻坐了十年就要拱手相讓,你甘心如此嗎?”

說到這裡,陸允慈忽而停下,猛地拽住他衣領。

“這是為何!?”

“你......”

“你到底是誰!?”

江潮眼底的恐懼早已勝過震驚,然而,面對恐懼,他無能逃脫,甚至不知她下一步要如何,隻能被動等待着。

“跪下!”

她幾乎是厲聲呵斥,憑着一腔蠻力,硬生生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江潮拖拽在地。

“太師江潮,既見本公主,為何不跪?”

膝蓋觸及冰冷地面,江潮渾身一顫,愣愣擡頭,如夢初醒般:“原來是你。”

“十年過去,你怕早把我忘了吧,可你的樣貌,卻不停浮現于我腦海,甚至往我心裡鑽,我不去想都不行。”

“可你!”

“竟然能把我忘了,這實在不公平。”

話音剛落,她就毫不猶豫地甩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我替我死去的父皇打的。”

她渾身發顫,神情近乎癫狂。

“咳咳咳咳......”

陸允慈手勁不小,掌掴至他面頰,她的手,亦火辣辣的疼。

這麼多年,身處九五之尊,從未有人敢這樣對他。

江潮怒上心頭,應激般起身就要反抗,卻被陸允慈一腳踹至膝蓋,他撲通一聲,再度跪倒在地。緊接着,又是劈頭蓋臉的一巴掌,扇得江潮耳朵嗡嗡直響。

“這一巴掌,是為我自己打的!”

她聲嘶力竭,情緒近乎崩潰,眼淚止不住下落。

“江潮!你可知這些年我是如何活下來!”

自靖安之亂起,她與姐姐走失,姐姐多年來漂泊無依,最終含恨而終,這一切的根源,皆是江潮。

“可即使是這般,你也别想毀了我。”

說到這裡,陸允慈聲音鎮定了幾分,眼底恢複了一絲清明。

江潮時日無多,而她不一樣。

她重新将劍握起,揮下。

“啊!”

劃破天際的一聲慘叫,江潮一隻胳膊被陸允慈砍了下來,頓時,痛不欲生。

濃重的血腥味并沒有讓陸允慈興奮,她不可避免地皺了皺眉,硬生生忍住了胃裡的一陣翻湧。

“這些年來,楊妃娘娘恨極了你,卻在你身邊待了這麼久......”

她喃喃說着,累極了般歎氣。

提到楊沫,江潮整個人都有些失魂落魄。

“我活到今日,就是為了殺你,還有江北塵、江臨州......你的其他孩子!”

“一個都别想活下去!”

她眼底盡是狠戾,下一劍,将他另一隻胳膊卸下。

江潮痛到冷汗直落,與噴湧而出的鮮血摻雜在一起。

“你死後,我要讓你在天上看着,看着我百年之後如何受萬人敬仰,你的兒子,不過是我手下的一枚棋子,随時可棄。”

話音剛落,江潮的兩隻腿被陸允慈一齊砍下。

在江潮痛徹心扉的叫喊聲中,陸允慈依然覺得不夠。

沒了手腳,他看上去甚至不像是個人,拼命掙紮着,連爬都爬得不利索。

隻可惜,他快要死了,活不了多久......

否則,她一定要挖掉他雙眼,熏聾雙耳,毒啞喉嚨,做成人.彘,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就這般蹉跎歲月,日複一日地耗着。

想當年,這支劍,是江潮用來殺她父皇的。

如今,大仇得報。

“我會命史官将你名字抹去,你的身後名,至此,無一人知曉。”

陸允慈俯身,看着眼前這個已經不成人形的東西。

“陸允慈!陸承澤!”

一聲驚心動魄的吼叫,如從地獄而來的厲鬼,格外瘆人。

陸允慈愣了一下,接着笑出了聲。

“江潮啊江潮,沒想到,你終于記起了我和姐姐的名字。”

“你且念着我和姐姐的名字,就這般下地獄吧。”

一時辰後,江潮徹底沒了氣息。血流成河,受盡折磨,活活疼死,不得瞑目。

陸允慈靜悄悄地将殿門推開,門外,江北塵已等候多時。

四目相接的刹那,莫大的悲怮從心底傳來,她有些喘不過氣,心髒不受控地開始發顫,連帶着全身。

江北塵一言不發,将她緊緊抱住。

嘀嘀嗒嗒的聲音,劍上的血不停滴落,是殺江潮時沾上的血。

她方才,真的殺了人。

十年來一直壓在心口的那塊大石,一朝粉碎殆盡,一點灰都不剩。心下一空,竟覺有些異樣。

心底隐隐的那條線,徹底越過,原來殺人是将仇恨和問題徹底解決的捷徑。

此刻,看着眼前的江北塵,她不禁又握緊了劍。

以這般方式,将一切毀滅,或許,她就徹底自由了。

如夢中那般,她先是殺了江潮,而後是江北塵、江臨州......

可夢中的她看到這樣的自己為何會害怕無措?

或許是在夢中,她不願因仇恨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不願變成如江潮一般冷血無情之人。雖然她已然雙手沾血,可她竟還想做個好人。

想到這裡,她哭着,笑出了聲。

實在是可笑,她為這樣的自己感到可笑。

可她早該想明白,這并不值得恐懼,她分明就是因仇恨支撐而活到了現在,到頭來,她還要自私地想要當個好人。

心髒,被一寸寸侵蝕,就是此刻,她可以殺了江北塵。他的心已然歸他所有,她殘忍地将他毀掉,亦不成問題。

殺了他,殺了他......

常青的聲音兀地在她耳畔響起。

回過神後,她倏地将抱着他的江北塵推開,随即将劍指向了他。

江北塵眼睛閃過一絲驚愕,随即笑了。

“睨睨,你當真要殺我......”

熬了快一夜,他眼底盡是血絲,看上去可怖瘆人。

“我幫你解決了江潮,這樣還不夠嗎?”

他一字一頓,堅定地朝她靠近,朝她的劍靠去。

陸允慈顫栗地後退,劍不似方才殺江潮時拿得那樣穩。

“我的......”

“睨睨。”

他擡眼,陰沉沉地注視着她,眼底的瘋狂與偏執再也抑制不住,此刻,仿佛要呼之欲出,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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