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灼裴笑得不動聲色:“我惜才。”
聽到這裡,楚明衍心想,好啊,你終于露出邪惡的真面目了:“江助可是明晟的鎮店之寶,不許挖牆腳。”
江浔知看了他一眼,無奈:“那你是什麼,吉祥物?”
楚明衍聳一聳肩,“當什麼都行,沒你就不行,江總。”
溫灼裴聽得一學舌:“江總多吃點。”
江浔知抿唇,正想反擊回去時,被溫灼裴用膝蓋輕撞過去,無聲的對口型:“又想踢我?”
飯後結束,楚明衍沒空看風景,圖紙還沒畫完,要先回家一趟,很自然的看向江浔知:“我來的時候,沒看見你的車。”
江浔知點頭:“拿去洗車了,不用送我,還有時間,我自己打車回去。”
楚明衍應了一聲,跟溫灼裴道别後,轉身離開。
等人開車走了,溫灼裴說:“我送你。”
江浔知迅速跟他撇開距離:“不用,我打車。”
溫灼裴不容置喙:“都這麼晚了,還犟什麼,有順風車不坐是傻子,上來。”
工作以外,江浔知說不過他一張嘴,“你才傻子。”
溫灼裴開了輛新車,是勞斯萊斯庫裡南系列,車身彪悍霸氣,江浔知多看了幾眼,溫灼裴說:“給你試開?”
江浔知搖頭:“不了,賠不起。”
上了車後,溫灼裴手機響起,是工作的事,聊得久了,江浔知眼觀鼻鼻觀心,無所事事擰開一瓶礦泉水喝,結果用力過猛,水從唇縫流出,沿着下颌,打濕了衣襟。
溫灼裴一直在觀察他,壓低聲線:“紙巾在抽屜裡。”
江浔知打開抽屜,發現紙巾盒旁邊靜躺了一枚戒指,被密封袋很好的包裝着。
這是他的。
其實找不找回來對江浔知來說意義不大,就算要回來了,它的下場也是永遠的放在棺材盒子裡。
但這是溫灼裴在那一晚拿走的,所以會讓他很不自在。
内心掙紮許久,最終決定下手。
江浔知第一次做壞事,瞅準時機,快速抽了兩張紙巾攢在手裡。
恰好這時候溫灼裴結束通話,側頭看了他一眼,江浔知低下頭,悶悶地不說話。
衣襟洇濕了一片痕迹,溫灼裴問:“不擦嗎。”
江浔知緊張的搓了幾下,敷衍了事,想趕緊回家:“沒什麼大問題。”
溫灼裴開了暖氣,視線在抽屜那停留了好幾秒。
他體貼的問:“要吃餅幹嗎。”
江浔知松懈了警惕,剛想搖頭又想起他們才剛吃完飯,吃什麼餅幹,而且……
“你抽屜裡根本沒餅幹。”
“怎麼會,明明拿密封袋裝着的,你沒看見?”
空氣瞬間陷入了尴尬的寂靜中,江浔知默默的扭頭,突然覺得車窗外的山岚閣真好看。
溫灼裴在他的手跟臉之間來回審視了幾次,幾乎當場識破他的心虛,一把拽住江助的手腕,很瘦,幾乎一手掌握:“你拿走了吧,就這麼想要回去?”
江浔知沒掙開,納悶兒:“這本來就是我的。”
溫灼裴把不要臉發揚光大:“我撿的就是我的。”
“你講不講理。”
“不講,還我。”
江浔知想要抽回手,被溫灼裴用蠻力拉近,力道用了十足十。
力氣懸殊,江浔知沒防備被猛地縮小距離,兩人鼻尖相距不過咫尺。
溫灼裴似乎也沒想到這麼輕松就把人拉過來,也不介意,緊緊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寸寸逼近,嗓音低沉:“你不許戴。”
呼吸灼熱接近,江浔知冷靜漠然的面具幾乎要裂開了,艱難的偏開頭:“你……我知道了,先放手,給你。”
溫灼裴看着他绯紅的臉頰微怔,松開手後忍不住指尖微绻蜷,回味着殘留着肌膚的餘溫。
空間有限的前車廂内泛起暗湧的暧昧,溫灼裴視線掃過江浔知淡粉的唇色,不合時宜的想起那些熱潮混沌的畫面。
溫灼裴伸手過去,江浔知故作輕松的将戒指放在他掌心,肌膚觸碰不過一瞬。
溫灼裴五指合攏,包裹着柔軟。
江浔知吓了一跳,惱怒道:“松手。”
溫灼裴聞言放松五指,毫不臉紅:“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