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情可以直說。”
“聞舟他們已經調查到我身上了,你們要是再沒有措施,我就是死路一條,你們可别忘了,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要是出事,你們也别想有好下場。”他咬牙切齒地威脅。
“我知道了,我會反饋情況的,之後會聯系你。”說完,就把電話挂斷了。
手機傳出一陣忙音,氣得易行當場就把手機摔在地上,碎成兩半,冷靜了會兒又一陣後悔,手機摔壞了之後怎麼聯系。
可沒過一會兒,易行放在抽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他半信半疑地拿出來,是一條短信,顯示陌生号碼發來。
“一周後你舉辦一場,以易家的名義叫上聞煜和賀偃,其他交給我解決。”
易行背後升起一陣寒意,額頭上也開始滲出冷汗,這個号碼是當時買兇殺人時使用過的,之後就再也沒用過,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晚上,易行回到家,郁琬難得地對他擺出好臉色,“你回來啦。”她接過易行脫下的大衣外套。
“你今天是怎麼了?”狐疑地看向她。
“我姨媽那邊有個兒子,今年剛剛大學畢業,想着能不能進你公司,随便給個什麼職位都可以。”郁琬随口編了一個謊言,搪塞過去,易行沒有多懷疑,隻是随口應下,隻是一個小職位,問題不大。
趁他去換衣服的片刻,郁琬趕緊搜查他的大衣口袋,可裡面除了一包煙和一把車鑰匙,什麼都沒有,看來書房的鑰匙不是放在這麼顯眼的位置。
用完晚飯後,易行酒喝多了就回房間睡了,郁琬躺在他身邊,細細思索,家裡四處她都搜過了,沒有任何可能的位置,難道是在公司嗎?那就難辦了……
第二天,郁琬把公事包交給他,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易行突然想起了什麼,開聲說道:“下周會舉辦一個晚宴,你要來參加,這兩天去準備準備。”
“怎麼這麼突然?”
“不該問的别問,管好你該管的事情就好。”
“……好的。”
時間很快來到了晚宴當天,郁琬身着華服,坐在梳妝鏡前,已經要沒有時間了,她決定就在今天上午動手,趁易行忙着宴會事宜沒空管她,直接砸了書房的鎖。
等易行從房間出去,她推開床頭的櫃子,拿出裡面的榔頭,但不知道怎麼的撞了一下,抽屜下方探出一個暗格。
這麼多年來,她從來不知道這個東西,連忙打開,裡面赫然是一把鑰匙。
不枉她找了這麼久,居然在這麼近的地方。
走廊上沒有人,易行吃完早飯應該就會出去,隻要等一下就好了。
她從容下樓,易行此時剛剛出完早飯,頭也不擡地說:“我下午會早點回來,你做好準備。”
“好的。”
見他出門去,郁琬連忙跑到書房門口,顫抖着手,把鑰匙插進鎖孔,“咔嚓”一聲,門開了……
裡面拉着窗簾,沒有一絲光線,隻能勉強用手機的手電筒照明,裡面收拾得很幹淨,也很空曠,除了桌面上的一台電腦和書架下的一台保險櫃什麼都沒有。
保險櫃是密碼鎖,她試着輸入了易行的生日,密碼不對,接着又嘗試了幾乎所有的她所知道的和易行有關的人的生日,以及公司相關信息的密碼,全部不對。
蹲在原地想了想,猶豫着輸入了一串數字,“滴滴”兩聲後,保險櫃的鎖彈開了,郁琬指尖泛白,易行居然用易言和文檀的忌日當作密碼,這算什麼?一種戰利品嗎……
她冷嘲一聲,裡面放了一刀厚厚的文件,大多數都是房産資料,她還不知道易行在外面有這麼多房産,這些她看不懂,拍了幾張照片傳給陳伯,又往下翻。
在文件的最後,她看見了一份合同,熟悉的三個字出現在眼前——李國成,當年車禍的肇事者,合同上清晰地記錄着易行和李國成之間的交易。
二十多年,找了二十多年的證據就這麼擺在眼前,郁琬從當年的少女變成現在這副鬓發半白的樣子,握着合同的手微微顫抖,久久不能動。
好不容易回過神,準備帶着合同跑出易家,剛轉身,就愣在原地。
易行靠在門框邊,玩弄着手裡的打火機。
“你從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
“大概是從你打開保險櫃的時侯吧。”他的聲音不疾不徐,顯然是早有料到。
“你故意在這裡蹲我的?”郁琬不可置信。
“你這兩天的表現實在是太過異常了,很難不讓人懷疑。”他點燃手裡的煙,白色的霧氣彌漫,卻絲毫沒有掩蓋住眼中的狠厲。
郁琬向後退一步,“你要是敢過來,我就把這份合同發到網上。”
“呵呵,郁琬,你真蠢,你是覺得我不會做對策嗎?”他又吸了一口,停頓半晌,“你的信息真的都發出去了嗎?”
被他這麼一提,郁琬趕忙看向手機,紅色的感歎号刺痛了雙眼,“……信号屏蔽儀?”
易行掐滅手中的煙,慢慢走近,郁琬這才看見他左手上拿的東西,是她放在床頭櫃裡的錘子。
郁琬一步一步向後退,還不行,還沒有把那些文件傳出去,後路被擋死,無路可退,她想要大喊引起樓下阿姨的注意。
“噓——安靜一點,很快就結束了。”
…………
阿姨擦拭完桌面,看見易行提着行李箱從樓上下來,頓感疑惑。
“先生不是出門了嗎?”
易行朝她露出淺淺的微笑,“突然想起來過段時間剛好要出差,回來把行李帶上。”停了一下,繼續說道:“對了,太太好昨晚累了,現在還在睡覺,你今天就直接回去吧,給你放一個星期的假。”
阿姨沒多想,聽到能放假開心得不行,連忙收拾東西就離開了。
易行最後出門,鎖上大門的鎖,拉着行李箱,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