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粗的繩子,那種整齊的切口你也看見了吧,你說是自己斷開的,你自己覺得可信嗎?”
“可我沒說謊,真的就是自己斷開的。”
賀偃沒再理他,徑自走了。
化妝間内,聞舟坐在兩位警察的對面。
“聞舟?”
“是我。”
“李執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經紀人。”
“我們接到了他的報案,關于威脅信的事情,我們有些事情要問你。”
“請問。”
“你對于這封信有什麼頭緒嗎?”
“沒有。”
“最近有得罪什麼人嗎?”
“沒有。”
“我們調查了昨天酒店的監控錄像,不能夠分辨出究竟是誰,不過性别應該是女性。”
他就知道。
“信封上還是找不到指紋嗎?”
“隻有你和你經紀人的指紋,對方應該很小心,戴了手套。”
“這次的事情呢?”
“沒有人有獨立作案的機會。”他停頓片刻,“聞先生,我們很确定,有人想要您的性命,為了保護您的生命安全,我們希望您可以退出拍攝,接受我們的保護。”
“很抱歉,我無法退出,我會注意的。”
“可是……”
“警察先生,我可以委托你們調查一件事嗎,可能和這次的事件有關。”
“你說。”
“去年10月28日,在多弗澤酒店3102号房門口,大約是晚上7點到9點的時間段,有沒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如果有,那她應該是這次事件的主要嫌疑人。”
雖然他事後有讓聞桐幫忙調取過監控,但怎麼都沒有找到,聞舟把這件事情歸結為聞桐的系統等級太低,可如果不是那樣的話,事情就有點詭異了。
“我們明白了,可一般酒店的監控隻保留一個月到三個月左右的時間,我隻能說是盡力。”
“好的,麻煩警察先生了。”
賀偃坐到車裡,關上車門,隔絕外界吵鬧的環境,翻開趙棋給他的資料。
裡面詳細介紹了聞舟從出生到現在的事項,事無巨細,一切看上去都很平常。
直到去年聞桐出現的時間開始,果然問題是出在那上面嗎?
他拿出手機,給賀情發了條消息。
“你之前關注的那個主播,什麼時候直播?”
沒過一會兒就收到了回複。
“每周二、四、六,有時周日也會播,最近一段時間播得比較頻繁,咋了哥,突然問這個。”
“沒事,你去忙吧。”
“好嘞!”
最近播得比較多,是因為聞舟進組拍戲的緣故嗎?
每周二、四、六的話,也就是說明天晚上會直播,去看看好了。
等他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聞舟也剛從化妝室裡出來。
“怎麼樣?”
“說是沒有獨立作案的可能性,警方說要給我提供保護,我拒絕了。”
“拍攝還隻是剛剛開始,就出了這樣的事,難保以後不會再出現,你一個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他們也很忙啊,還有很多人比我更需要他們的幫助。”
聞舟從以前就是這樣,害怕給别人添麻煩,喜歡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可他明明也很需要保護。
賀偃不贊同他這樣的想法,他從來不是不重要的。
看他一臉不爽的表情,聞舟笑着安慰道:“我真的沒事啦,再說了,這不是還有你嗎?你會保護我的吧。”
“我會的。”一定會的。
聞舟得了賀偃的保證,笑着離開了。
賀偃站在原地,不過,隻是他的保護還遠遠不夠,撥通手中的電話。
易臨覺得事情再這樣下去就不妙了,他雖然看聞舟不爽,可從來沒做過真的會害死他的事情,充其量隻是時不時惡心他一下。
再這樣下去,警方遲早會調查到兩人之間有過節,不對,不用遲早,警察剛剛把聞舟叫進去問話了,他也許已經說出來了也不一定。
雖然他确實沒有做,可到時候要是被有心人傳出去,他就完了!
聞舟走過去,和導演大概說明了當下的狀況,就感覺遠處有一道灼熱的視線在盯着自己。
他看向易臨,這是怎麼了?
易臨見他望過來,連忙換上了一副勉強的微笑。
“聞舟,你傷得嚴不嚴重啊,我看你從好高的地方摔下來,一定很嚴重吧,真的不要緊嗎,要不要叫我家的醫生來看看。”
“……”他這是被鬼附身了?
“對了,你叫我小臨就好了,叫你聞舟是不是顯得不太親切,那要叫你什麼,小舟,啊對了,賀偃叫你粥粥,那我也叫你粥粥吧,你覺得怎麼樣?粥粥。”
“……”
一邊,賀偃打完電話往回趕,就聽見易臨跟隻麻雀似的圍着聞舟叽叽喳喳地說話。
他們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剛走近,就聽他喊了一聲“粥粥。”
“……”
“…………”
他忍無可忍地把易臨拽開,放肆,粥粥也是你可以叫的嗎?
“你幹嘛呀,放開我。”
“我還想問你幹嘛呢?”
“我、我和他說說話都不行?”
“不行。”賀偃狠狠地瞪他一眼,走回到聞舟身邊。
易臨:“……”他不知道為什麼,以前自己對賀偃的十八重濾鏡,現在正在一一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