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神智恍恍惚惚的,聽到有人喊她,擡起頭,無神的眼光在看到俞知禮的時候崩射出恐懼。
“不要,我求求你饒了我,我當年也不是故意的,是張黔那個混蛋,他逼我的,求求你饒了我,求求你……”女人跪倒在地上,祈求原諒。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當年被撞的那個女孩子。”她的聲線不住顫抖。
“我不是,我是她姐姐,我妹妹被你們害得至今還躺在醫院裡醒不過來。”俞知禮氣氛得給她一巴掌。
“對不起,對不起……”
聞舟把俞知禮拉開。
“柳黎欣,現在有一個可以讓你贖罪,并且報複回去的機會。”
“機會?”
“我們需要你作證當晚開車撞人的就是張黔。”
“行車記錄儀,我當時害怕得不行,怕他報複我,投了車上的行車記錄儀,複制了一個假的給他,我再也受不了了,被張黔壓迫,還要背負這樣的事情。”她當年也隻是個學生而已,被害得學業沒完成,工作也沒了。
她從包裡掏出一個迷你型的行車記錄儀,遞出去的那一刻,她才覺得真正的放松,太多年了。
俞知禮将行車記錄儀的數據拷貝到自己的電腦裡,那晚發生的事情呈現在眼前,她看到妹妹面露驚恐飛了出去,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混蛋,我和他們拼了。”
“你先等等,如果說這件事是張黔擺脫錢绮舒擺平的,那麼當時他們兩個應該已經在一起了。”
李執忽然意識到,“張黔對錢绮舒說了謊?”
“總之先報警,把收集到的證據交給警察。”
“這邊由我們來處理吧。”聞煜提議,公司有專業的律師,有助于事情的解決。
“那麻煩你了。”
幾人從酒店裡走出來,聞煜把手搭在聞舟的肩上。
“你怎麼又瘦了,要好好吃飯啊?”
最近長胖了三斤的聞舟:“……”
“你公司那邊還忙吧,趕緊回去吧。”
“行,那我先走了。”
聞煜的車子駛離,露出了賀偃陰郁的臉。
嗯,這是怎麼了?
“事情解決了?”
“嗯,很順利,他們應該逃不了了。”
“那就好。”邊說邊用手不動聲色地掃過剛剛聞煜碰過的肩頭。
明晃晃的占有欲讓還站在原地的兩人背過身去。
“今晚的月亮好亮啊。”
“是啊,還很園。”
“……”
聞舟看那兩人,不忍心揭穿那隻不過是個燈泡。
趙助理的效率很快,第二天就發出了律師函。
錢绮舒和張黔被警方從公司帶走的時候,兩人還在瘋狂掙紮。
張黔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他明明已經投靠錢绮舒了,不過對方沒有證據,也不能拿他怎麼樣,這樣的想法在看到柳黎欣的時候徹底破滅了。
“你,你怎在這?”
“好久不見。”
錢绮舒疑惑地看過去,她見過這個女人,是公司以前的模特,後來被張黔挑撥,把她開除了。
“錢總也好久不見。”
“柳黎欣?”她想起來這個名字了。
“是我,我來找錢總是想告訴你一些事。”
“賤人,閉嘴!”他完了。
察覺到不太對,“你說。”
“你和他結婚這麼多年,就沒有一絲懷疑嗎?他在外面有人,很多人,而且一直沒斷過,當年在他車上的是我,現在又會是誰呢?”
錢绮舒想起來了,之前在張黔的車上發現過的不同發色的頭發,以及他每次模棱兩可的态度,一直被他找的借口忽悠地團團轉。
“不是,你不要聽這個賤人瞎說,不是這樣的。”
錢绮舒終于看清面前這個男人的臉,銳利的指甲朝他的臉劃去,瞬間冒出鮮紅的血珠。
“啊啊啊啊啊,我的臉,我的臉!”
警察适時将人控制住,帶回來警局。
柳黎欣看着他們夫妻反目的樣子,多年以來積壓在心裡的東西終于有了宣洩口。
陽光打在她身上,總算感覺到了溫度,兩行清淚緩緩落下,她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朱弘哲直到實驗室的同學說起,才看到錢绮舒和張黔被逮捕的新聞。
徹底慌了,完了,如果他們進去,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不對,她答應過自己的。
“哈哈哈哈哈,我看他們倆就是活該,瞎造謠。”賀情看着新聞,惡狠狠地出了口氣。
沈楠楠也在一旁應和。
“你們不要瞎說,現在到底出了什麼事還不知道,人家說不定也是被聞舟冤枉的。”他瞪了她們兩個一眼。
賀情早就看他不爽了,蠢得要死,實驗做不出,還老是找存在感,看不起人。
“擺脫你有點常識,逮捕知道什麼意思嗎?”
“就是就是。”
實驗室的門被推開孟教授背着手走進來,表情嚴肅。
“吵什麼吵,辦公室都能聽見你們的叫聲。”
幾人噤聲。
“朱弘哲,出來。”
他不安地跟了出去,來到了辦公室。
讓他驚訝的是,辦公室裡不僅有老師,連校長和他媽也在。
“媽,這是怎麼回事?”朱母捂着臉流淚。
校長神情嚴肅,“朱弘哲,你惡意造謠,捏造虛假信息,你自己清楚吧。”
“我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是那個女人她……”
辦公室的門被扣響,警察走了進來。
“朱弘哲是嗎,請跟我們走一趟。”
他徹底慌了,“我沒有,我沒有錯,是那個女人,媽,媽你救救我,媽!”
朱母看着兒子被警察帶走,不知所措,隻能跟在後面。
警車從學校駛離,看熱鬧的人群也散開了,輿論卻還在發酵。
賀情都看傻眼了,這報應來得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