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不知道孟方其家裡的背景,也可能是單純的膽大,路演完的慶功宴上,孟方其杯子裡的飲料被下了藥,被樊彥和那個投資人威脅着要做一些什麼事情。
兩人料定他不敢報警,畢竟被下了藥這種事有口難辯,尤其是混娛樂圈的,誰管你是主動喝的還是被動喝的,沾上了就洗不掉了。
不過孟方其報了警,還和兩人打了一架。
随後便是周樾已經知道的受傷、隐退、出國治療,然後兩人相遇。
崔教授和周樾講完這一切,感慨之餘又是心疼,囑咐說孟方其如果再要和他講這件事的話,讓周樾務必當作沒聽過,别說自己已經從崔教授這兒知道了。
周樾應下,挂了電話,感覺頭更疼了。
樊彥回國是為了什麼,那個投資人和背後的人早已經落./馬了,樊彥雖然去了國外,但日子未必會有多好過。
周樾捂着臉坐在沙發上,心急,可有沒有什麼頭緒。
手機忽然響了,他立刻接起來,可對面不是孟方其也不是蕭女士的助理,反而自稱是某信托機構的經理,因為聯系不到孟方其,所以打電話來和周樾确認一些事情。
周樾一頭霧水,反複詢問了半天才确認不是什麼詐騙或是殺豬盤。
“什麼意思,你能不能重新說一下,我有點不明白。”
電話那頭的女經理也很有耐心,“是這樣的,孟先生将您設定成為了這筆信托基金的受益人,也就是說在合同委托人也就是孟先生去世之後,這筆信托金開始生效,您每年可以領取到……”
周樾沒等到她講完話就打斷了對方,叙述中的“去世”二字實在太刺耳,周樾隻是聽着就覺得已經無法接受:“不好意思,我現在不太方便,過幾天再給你回電話。”
沒等對方應答,周樾就挂斷了電話。
去世。周樾之前幾乎從沒想過這個詞語。他很幸運,至今還未親身經曆過任何關系親密的親屬的離去,自然也沒有設想過類似的場景,更别說想象還沒有在一起多久的愛人的離去。
他不知道孟方其是抱着怎樣的想法和心态才去做了這樣的委托,他不想想也不敢想。生離或是死别,任何一種都是周樾無法接受的結果。
如果真的有什麼可以時間回溯的超能力的話,周樾希望能回到前幾天兩人沒吵架的時候,他一定不會再莫名其妙地質問什麼沈良的事,不會再因為隋玉三兩句的挑撥而質疑自己的愛人。
他明明知道答案的,知道孟方其對自己的偏愛和在乎,但還是不可自拔地被情緒和猜疑影響去問一些有些可笑的問題。
周樾現在不想問了,但孟方其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不接電話,人到底去哪兒了。
他仰面躺在沙發上,眼裡有止不住的熱意。
蕭女士的助理效率很高,很快回來了電話和消息。
樊彥出國前的情況和崔教授說的差不多,不過少了許多隻有孟方其身邊的人才知道的細節。
他在背後的金主落馬後一直生活在國外,可前段時間不知道起了什麼心思,忽然回了國,但并沒有和國内的家人親朋聯系。
時間有限,助理查詢了樊彥在國外的生活記錄,發現對方似乎有一些違法犯罪的記錄,私生活更是五毒俱全,還欠下了不少外債,所以回國極有可能是來逃避追責,順便□□勒索一些錢。
沒有聯系親朋好友,背後的人也早已經入獄,身上犯的事隻多不少,還能敲詐誰,答案幾乎呼之欲出。
其他詳細的事情助理還在查,順便告訴周樾說蕭女士打電話詢問了老友一些相關的情況,讓周樾直接給蕭女士打電話。
周樾這一晚上的心情堪比過山車,立刻又打給了蕭女士。
蕭女士接起電話,語氣很古怪,道:“樊彥現在在派出所。”
周樾心裡一跳:“什麼時候進去的?”
蕭女士道:“你林叔叔說是昨晚,說是尋釁滋事被抓的,但他身上還有些其他事,現在還在審訊。”
“那孟方其呢?”
蕭女士停頓了一下:“我告訴你你先别着急,慢慢往過走,他也在市二院,昨天晚上去的,不過應該沒什麼太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