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哥怎麼了?沒有,我昨天沒回家。”
周樾趁着休息的空檔接起了章弈的電話,說着說着卻蹙起了眉頭,“他電話打不通嗎?那我打一個試試看。”
章弈說自己一直聯系不上孟方其,但工作上有要緊的事情處理,所以給周樾打了電話。
周樾點開通訊錄,沒有猶豫就撥通了孟方其的号碼,他的眼皮有些跳,好在電話那頭響了幾聲便被接了起來,“你——”周樾剛要說話,電話又被挂斷了。
周樾有些沒由來的心慌,立刻又回撥回去,但連打了幾個都是忙音,沒有再被接起來過。
事情有些不對。依照周樾對孟方其的了解,對方就算生氣,也不會完全斷聯,畢竟當初自己喝醉了鬧了大烏龍的時候孟方其都還回了消息,這次怎麼。
他的心猛然一跳,忽然想起來那天離開時隋玉和他說的讓他家裡查查樊彥的事,他當時隻當對方是随口一提,也就沒當真,更别說繼續查樊彥了,可他此時直覺這事似乎和隋玉提起樊彥有關。
想到這裡,周樾徹底坐不住了,連忙跑去和導演告假,好在他今天的戲份也拍得差不多,早退一會兒也沒關系,華安見他着急,擺擺手就把人放走了。
他讓小于提前下了班,打算自己開車回孟方其的别墅,片場離那有些遠,周樾一邊開車,一邊不停地回撥孟方其的電話,可是都沒人接。
不知道是這幾日的情緒堆疊還是怎麼,周樾克制不住地聯想到了一些不太願意想到的畫面。
樊彥、受傷、意外,種種之前被忽視的關鍵詞讓他難過得有些反胃,孟方其之前就因為這人出過意外,雖然不知道具體内情,但萬一再……
周樾算得上天真,可并非完全不谙世事,雖然他本人并沒怎麼接觸過,但也知道娛樂圈總會有些見不得人的人和事,就算是孟方其這個咖位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他深呼吸了兩口氣,強制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給蕭女士的助理打了個電話,拜托對方立刻查一下樊彥的詳細資料,包括回國後的一切行動軌迹。
助理見他語氣嚴肅,沒有多問就答應了下來。
周樾把車開進地庫,沒有見到孟方其平時開的那輛路虎,于是心更沉了一些,可還是抱有一些希望,希望進家能見到那個愛鬧别扭的人。
他開門進了房子,屋子裡很安靜,也沒有被打掃過的迹象,周樾那天沒來得及穿走的衣服還和孟方其的一起搭在沙發上。
周樾上上下下地找了一圈,連人影也沒見到,心裡更加着急,又給章弈打了個電話,但章弈也說自己打不通電話,不過讓周樾不用太着急,因為孟方其以前也有這種不靠譜的時候。
章弈挂了電話,看向病床上躺着的人,簡直恨得牙癢癢,“你不把我玩兒死不罷休是不是?分開兩天就能把自己送進醫院,我看你他媽的真是,”
“好了好了,老生氣,你小心提前進入更年期。”孟方其躺在床上,一隻手打着石膏,另一隻手拿了個黃元帥在啃,“誰知道邱凱這麼靠不住,三兩下就給你交代了,早知道也先告訴你了,省得你還給周樾打電話。”
章弈怒極反笑,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不告訴我?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你傻逼一樣又一個人跑去找那個瘋子,吃過一次虧還不夠,他萬一真存了什麼和你魚死網破的心,你他媽的還能活着進醫院嗎?”
“那不是沒有嗎,而且他怎麼可能和我魚死網破,威脅我不就是為了要錢。”
孟方其咬了一口蘋果:“主要是現在你告訴周樾找不到我,他萬一當真了着急了怎麼辦。”
章弈橫眉冷對:“你倆不是都鬧分居了嗎,華安的組那麼忙,我看人家也未必理你。”
孟方其不說話了。
周樾給章弈打完電話,沒什麼進展,思索了一下,又給孟方其的姥姥打了電話,興許孟方其在他那兒也說不定。
不過怕老太太擔心,周樾也沒說是因為聯系不到孟方其,隻是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句,又說過兩天要去看她。
但從崔教授的回答裡來看,孟方其顯然也沒有去她那裡。
為數不多的選擇一項一項被排除,周樾按捺住心中的不安,狀似無意地提起了樊彥的事。
崔教授停頓了幾秒,而後開口:“他還沒和你說過這個嗎?不過也是,他那段時間很不好過,不願意提起也正常。”
從崔教授的叙述裡,周樾才得知了當年孟方其受傷隐退的真相。
兩人在同一劇組拍戲時并不算太熟,隻能算得上泛泛之交。不過樊彥表現出來的樣子很喜歡孟方其,拍攝時和殺青後也經常在社交平台上提及孟方其,雖然并沒有得到什麼回應。
直到那部戲進入宣傳期,孟方其這邊才知道樊彥似乎和投資人有什麼關系,剪輯後期魔改,和拍攝時的劇本南轅北轍,孟方其從一番男主被删改成了沒什麼高光的平番。
這種舉動固然惡心人,但在娛樂圈裡并不少見,加上提前簽訂了合同,孟方其甚至還得陪同整個劇組進行路演。
大大小小的路演進行了幾場,最後一場定在了j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