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搞錯了……”
他剛要解釋,男孩正好擡手敲門。
“笃笃。”
男孩完全忽略洛錦書的無措,笑嘻嘻道:“你放心,我打聽過了,嚴少很挑的,我們這種送上門的,他隻給錢,不會做的~”
門被打開。
洛錦書恍然對上一雙綠玺般的眸子。
“嚴少!”男孩激動地喊出聲。
男人驚訝地眨了眨眼,反射性丢出兩摞厚厚的人民币。
“謝謝嚴少!”
男孩俯身撿錢的一瞬間,房裡的人忽然伸出一隻手,将他旁邊的洛錦書輕輕一拽——
“砰!”
“诶?!嚴少?!不是,不是說不會……”
門外是男孩的喊聲,門内,洛錦書抵在門闆上,與一面之緣的嚴靖沉面面相觑。
“洛錦書?”
“你知道來敲門意味着什麼嗎?”
男人逐漸靠近,水珠從濕漉漉的發尾落下,滴在洛錦書冰涼的指尖。
洛錦書眨了眨眼,回憶剛才的一幕幕以及現在嚴靖沉的穿着:“自薦枕席?”
“好學生。”
嚴靖沉的呼吸打在洛錦書的下颌,骨節分明的手一點點觸上他凸起的喉結:“所以你……要自薦枕席嗎?”
洛錦書:“……”
“你神經病嗎?”
“噗——”嚴靖沉躺在總套客廳的沙發上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你也太可愛了。”
彼時洛錦書還不知道嚴靖沉為什麼笑得前仰後合,相處久了,他才知道,這人就是賤,喜歡聽他罵人。
“發完神經了?”洛錦書怕嚴靖沉笑得厥過去,特意等他平複了心情,再轉身離開。
門被鎖住,嚴靖沉大步走來,一手按在門把手上:“相逢不如偶遇,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洛錦書在嚴靖沉的房間裡待了兩個小時,畫了一幅總統套房裡的進口意大利沙發。
出來的時候,那個青年居然還在,拉着酒店經理的手想破門而入。
自此,嚴靖沉風流成性的名聲,喧嚣塵上。
*
“你們在聊什麼?很開心啊。”
“斯文敗類”舉杯而來,葉若瑤笑眯眯地挽住洛錦書的胳膊:“在聊你,說你跟傳聞裡的一點都不一樣。”
嚴靖沉眯起眼,身體微斜,靠在洛錦書那側的椅背上:“是嗎?那我可要謝謝錦書為我正名。”
明明他跟葉若瑤更熟,卻偏偏要謝謝洛錦書。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可惜真正該警惕的人還在名利場上做無頭蒼蠅,暈頭轉向的不知歸處。
洛錦書垂眼低頭,沒理睬嚴靖沉。
他們之間,是要避嫌的關系。
聞籍可以無視所有偷偷愛慕洛錦書的人,卻會永遠介懷嚴靖沉的存在。
因為曾經的他們,隻差一點,就能越過“朋友”的界線。
“你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葉若瑤輕笑鼻子,懶懶起身:“我去跳舞,你們聊。”
“葉小姐!”洛錦書出聲挽留,葉若瑤卻如一條遊水的魚,輕易地滑入人群,消失在洛錦書的視線裡。
洛錦書起身要走,手被身後的男人輕輕一握,登時往後跌了一跤,落在嚴靖沉的臂彎裡。
男人把洛錦書緊緊摟着,奪過他手上的玻璃杯,腳步一轉,從角落的沙發移到了更偏僻的立柱後面。
“嚴靖沉,放手!”洛錦書厲聲喝道。
“别喊。”嚴靖沉把洛錦書按在懷裡,“乖一點。”
“你先——”
“嚴少,找了你好久!”
突兀的聲音闖入狹小的空間。
舉着酒杯的賓客眯了眯眼,昏暗中,隻看到背對着自己,趴在嚴靖沉懷裡那個青年淩亂的襯衫,以及耳後浮起的濃郁紅暈。
光看後脖頸流暢的線條,就能猜得出青年的俊美的相貌。
嚴靖沉一隻手搭在青年尾椎的位置上,兩眼一彎:“怎麼了?”
“啊!”賓客恍如初醒,忙擺手,“沒事沒事,嚴少忙,不打擾,不打擾了……”
走的時候他聽見緊緊依偎着的二人又說了什麼,感歎地搖搖頭,真不愧是花名在外的嚴靖沉,辦個酒會,中途也能搞起來。
“你!”洛錦書狠狠一踹嚴靖沉的小腿,下一刻,男人反手把他壓在圓形立柱和牆的夾角之間。
“你知道為什麼宴會廳會有這樣的角落嗎?”
嚴靖沉的指尖滑過洛錦書薄薄的下唇:“古歐洲的貴婦們,在陪伴丈夫參加宴會的時候,就會偷偷躲在這裡,和自己的情人接吻。”
食指勾起洛錦書的下巴。
“所以,我們要不要親一下?”
洛錦書一把搶過放在窗台上的茶杯潑向嚴靖沉。
牛欄坑肉桂的香氣浸入昂貴的羊毛衫,潑濕男人打理精緻的發型和令人心生愛慕的俊臉。
“噔。”
玻璃杯磕到窗台,發出清冽的響聲。
“貴婦和情人……”洛錦書冷眸嗤笑,“怎麼,你嚴靖沉,是要做小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