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校霸,一個校草。”崔信然捧腹大笑,整個人幾乎倒在餘遠臻身上,“好好好,就你倆是風雲人物,我們都是NPC是吧?”
餘遠臻一臉黑線,暗戳戳掐了一把崔信然的手臂,崔信然這才意識到,人家洛錦書的合法伴侶就站在一邊呢,趕忙閉嘴,彎彎嘴角掩飾尴尬。
正牌丈夫·聞籍抿緊了唇,臉上仿佛罩着一層陰影。
洛錦書走到丈夫的身邊,側着臉,将大半張正臉都留給了丈夫,右手輕輕地握住了聞籍的手。
聞籍醒過神來,笑着反握住青年細長白皙的手。
四目相對,十指相扣,
交握的雙手刺眼得讓人不爽。
嚴靖沉舌尖頂住上颚,歪着頭眯起雙眼。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心情便由陰轉晴:“對了,還有個人跟我一起回來了。”
男人悠悠然歪了歪頭,自問自答:“你們肯定猜不到是誰。”
直升機的後艙門緩緩打開,先是一隻帶着白玉翡翠镯的手出現在衆人眼前,大家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盤頭戴簪,身穿湛藍色馬面裙的女人輕輕松松地從直升機上跳了下來。
“若瑤?!”聞籍驚呼。
在葉若瑤出現的那一瞬間,他握住洛錦書的手便不可抑制地一緊。
洛錦書眸光微動。
借着淩晨機場忽明忽暗的燈光,洛錦書看清了愛人眼底激動的光點。
曾經他也見過這樣的聞籍。
在聞籍對他告白的時候,在他們的婚禮現場。
隻是現在,已經不常見了。
“好久不見啊~”
葉若瑤沖衆人擺擺手,大方地站在嚴靖沉身邊。
才子佳人,天生一對。
葉若瑤,十八歲出國前往世界一流音樂學院留學,是當今最火的美少女鋼琴演奏家,擁有千萬粉絲,每年都在世界各地巡回演出,圈粉無數。
嚴家和葉家是世交,這兩人私交不錯,又是俊男美女,因此嚴靖沉在國外這幾年,幾乎年年都要被媒體“爆出”兩人喜結連理的新聞。
不過都沒成真。
大家都說嚴靖沉風流慣了,大概這輩子也沒法隻鐘情于一個人。
“喲,你倆……”崔信然狹促一笑,“這是浪子回頭孤舟靠岸了啊。”
“岸在哪裡?信然,你睜眼說瞎話的功夫見漲啊。”
“就是,狗仔這麼說,你們也這麼說?”葉若瑤扭頭,一副瞧不上嚴靖沉的樣子,“到時候傳出去,我怎麼談戀愛?”
崔信然嘿嘿一笑,衆人也跟着笑。
洛錦書站在人群中,在一片打哈哈的笑聲中,清冷得不似凡人。
連月光也偏愛他,柔和的光芒灑在洛錦書的側臉,照亮他清澈透亮的瞳孔。
葉若瑤一眼就發現了格格不入的洛錦書。
沒辦法,這人生得太好,完全無法被人群淹沒。
葉若瑤視線一轉,落在了旁邊局促的聞籍身上:“聞籍?”
“若瑤。”聞籍上前一步,自然而然地松開了洛錦書的手。
洛錦書站在原地,神色一如往常,清清冷冷的沒什麼表情。
嚴靖沉眯着眼,虛虛一擡手,就有人迅速遞上一塊厚厚方方的寬大毛巾,他拿在手裡,随手一捏毛巾的角,就算是擦了手。
“好久不見,上次見面還是夏天呢。”葉若瑤笑得大方自然。
聞籍卻顯出些局促來,伸手撓了撓頭,像是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紅着臉嗫嚅:“是啊……”
嚴靖沉把視線從洛錦書身上挪開,戲谑地盯着兩人:“你們……很熟啊?”
葉若瑤笑容明媚:“是啊,我們三年前認識的,算老朋友了~”
聞籍這才注意到不對,他下意識觀察洛錦書的表情,低頭握緊洛錦書冰冷的手:“我和若瑤之前合作過,若瑤人很好,還給我介紹了新業務。”
多餘的解釋。
但洛錦書還是勾起嘴唇,溫和地注視着聞籍,眼裡滿是相信。
嚴靖沉撇了撇嘴,眸色深沉:“好了,站着冷得要死,走了。”
他把毛巾一丢,雙手插兜,轉頭就走。
聞籍急切地想要跟上,可他在人群中實在太過渺小,甚至沒人給他一個眼神。
下雨的淩晨更冷了,冷得洛錦書嘴裡呼出的白氣都快凝結。
“洛先生。”
洛錦書回眸,女空乘将毛巾披在他的肩上:“天冷,還是擦幹再走吧。”
“謝謝。”洛錦書點頭的瞬間,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烏木玫瑰的味道。
“錦書。”聞籍回頭來找洛錦書,抓住他的手腕,“他們說去南嶺晚亭,我們也去。”
洛錦書被丈夫拉着奔向車子,毛巾披在身上,被穿堂而過的風吹落在地。
“車上的導航怎麼搜不到南嶺晚亭?”聞籍急切地啟動車輛。
洛錦書拿出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兩下:“我來導航,先開出機場吧。”
雷克薩斯迅速在夜幕下的公路上穿行而過。
洛錦書隻覺得腦袋裡好像有根不斷被撩撥的線,一陣一陣擾得他不得安甯。
雨夜侵蝕着視線,不斷前行的車子忽然停了下來。
聞籍冷汗頻頻地檢查亮着紅燈的儀表盤,洛錦書微微睜眼,輕聲問了一句:“怎麼了?”
“車子好像抛錨了。”聞籍抿唇,臉色郁郁沉沉。
最要緊的時刻,車子怎麼就壞了?!
洛錦書倒是很鎮定:“打電話給保險公司吧,打車走。”
“這時候哪裡打的到車?”聞籍皺緊眉頭,還是聽從洛錦書的話,從車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