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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眸的年輕人睜圓了眼睛,臉上罕見地出現了驚訝和迷惑,冒着一股傻氣,但這些情緒很快便被她收起,轉為意外之色。
“啪嗒。”
杯底與吧台相撞,拿走玻璃杯又放下的琴酒朝她扯起嘴角,是一個不怎麼友善但絕對沒有生氣的笑容,他道:“人要有自知之明,紅寶石。”
在她身後的貝爾摩德确信自己被順帶着嫌棄地瞥了一眼。她揉了揉眉心,為自己忽視了琴酒到底是什麼人而頭痛……做了蠢事啊。
這可是琴酒,怎麼會氣到做出不該做的事?
酒吧裡很安靜,用小學作文來說就是鴉雀無聲、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見。
羽川和的心理活動并不平靜:【糟糕,我真要覺得琴酒是外冷内熱大男孩了。好想高歌一曲——呃、那什麼,《陽光○朗大男孩》?場景好像有點不太合适。】
系統默默把數據庫裡的歌曲文件蓋嚴實了。
【宿主,咱們先老實點成不?】
它真的好虛啊!剛才真以為琴酒要毆宿主一拳了!宿主還能這麼樂觀感覺像戴了濾鏡……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時候再唱歌連貝爾摩德都會覺得你活該挨揍的!
【好吧好吧。】羽川和可惜地應下,到了這個程度,再繼續作死也會顯得她不是膽大而是犯蠢了。
“多謝提醒。”紅寶石似乎終于反應過來,視線從玻璃杯移到琴酒身上,同時将漁夫帽按上腦袋,年輕人的笑容毫無陰霾,赤眸閃亮,“琴酒,我會安排計劃鍛煉身體的!”
系統:【……】
它都分不清宿主到底是不是真的這麼認為了,總不能真戴着濾鏡看琴酒吧?
人家的意思明明是既然是小廢物就不要奢求不可能的事!
紅寶石的發言又一次震驚他人,琴酒一言不發地盯着她,酒吧裡的氣氛更冷了。
在貝爾摩德尋思自己要不要開口用臨時監護人的權限要求紅寶石安分下來早點回去之前,羽川和确定琴酒不打算說什麼,便從高腳椅上跳了下來。
“這麼晚了,我也該回去了。”綠色長發随着動作在身後甩出弧線,紅寶石興高采烈地說,“大家也要早點休息啊!”
她一邊往門口走着的同時和衆人揮手告别,一邊把墨鏡重新戴上,腳下轉過去拉門時差點一頭撞上玻璃。
貝爾摩德想到她的體質,不由得出聲叮囑:“紅寶石,小心一點,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不要往危險的地方跑。”
話一出口,她便暗自怔了怔。這還真像監護人對孩子會說的話……哈。
終于清靜下來的琴酒竟然也不介意目送紅寶石離開,聽到貝爾摩德的話若有若無地嗤笑了一聲。
沙發上坐得很分散的三人組更驚訝。
“好的!”赤眸的年輕人接受了關心,笑得更加燦爛了,她再次揮揮手,便退出了酒吧。
羽川和:【貝爾摩德真和藹。我都有點感動了。】
系統:【我也。真是盡職盡責的演員啊。】
羽川和對酒吧裡接下來的交談沒什麼興趣。
反正不外乎組織對成員忠誠的考驗之類的,說不定收攏天神會渠道和生意的任務就交給那三人了……總之别讓她動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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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羽川和想的那樣,在快快樂樂的小廢物離開後,酒吧内的話題終于進入嚴肅的正軌。
貝爾摩德了解了關于天神會任務的詳細情況。
在回答過程中,非代号成員三人組遺憾又沉重地發現對方沒有任何破綻,容貌平庸卻在舉手投足間散發着魅力,有種“看見的臉不是真容”的違和感,而這一點似乎也是她漫不經心下流露。
“原來如此。紅寶石挺适合做情報人員的,和她自己說的一樣。”聽完三人各自補充後的總結,貝爾摩德将碎發捋到而後,若有所思道,“琴酒,你也算滿意了吧?”
安靜的銀發青年擁有一種不可忽視的強烈存在感,猛獸就算收起獠牙與利齒也依然兇惡,墨綠色的瞳孔毫無波瀾,僅僅隻是一瞬的掃視都令人如芒在背。
被撇了一眼的三人幾乎本能地警惕起來——與紅寶石在時不同,這個男人似乎更危險了。
琴酒收回視線,平靜道:“與我無關。”
“别這樣冷酷嘛。”金發女人懶懶地道,“紅寶石對你的關注度可是很高的……或許用一見鐘情形容更恰當?”
不過是對琴酒的白毛(。)
将紅寶石的“傾訴”一帶而過并未詳細複述的三人組:“……”
貝爾摩德真的隻是在開玩笑對吧?
“無聊。”琴酒簡短地說。
“不,我有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想法。”貝爾摩德悠閑地說,“如果那天是你被叫過去,說不定負責紅寶石的就是你了——或許她會變成你喜歡的樣子呢。”
雛鳥情結,就是這回事。她隻是想象一下,都忍不住勾起嘴角。
琴酒的眉頭終于皺了起來,墨綠的眼睛暗沉沉的,冷意十足,有什麼在眼底一閃而過,無人察覺。
“這話你去對她說吧。”他嘲諷道,“過去的事不用再作假設。——剩下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銀發青年話音一轉,不再搭理貝爾摩德,而是徑直将話頭抛給了沙發上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