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飛得太棒了！”

“金絲雀黃色的隊袍真好看！”

“你看到蘇菲擊飛遊走球的樣子了嗎？”

“找球手還沒找到替補嗎？他看起來觀察力一般。”

“追球手似乎沒磨合好，經常内部搶球……”

訓練賽結束後，波莉和賽德裡克仍然熱火朝天地叽叽喳喳。

“你們兩個，眼神不錯，”配合不好的追球手之一，六年級的萊莉·莫恩飛到邊緣，擡腿躍進看台裡，擡起袖子擦了把額頭——盡管并沒有什麼用，訓練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羅傑太想搶球了，克勞德不敢和他争。”

緊随其後上了看台的兩個追球手面色難看，而萊莉的臉色更可怕，“我有說錯嗎，羅傑？那個球都快鑽到克勞德袍子裡了，你為什麼要伸手挖出來？”她辛辣地挖苦道，“克勞德，你為什麼不投球？難道三個追球手還需要一個不敢碰球的控球後衛嗎？”

波莉發出了細微的吸氣聲。盡管可憐的克勞德似乎對陌生的詞彙有點困惑，但他不敢出聲問。

“哦，你不知道控球後衛是什麼意思，對吧？你看起來在這次上場前都沒有能玩接抛球的朋友，”萊莉重重啧嘴，“克勞德，你——”

“萊莉，你應該耐心一點，他們剛進入球隊，”赫奇帕奇隊長，七年級的莎莉安·波克斯飛過來緊急叫停，“克勞德才三年級，而羅傑隻是太想向你證明自己。”

紅發女巫惱怒地抱起雙臂，暫時偃旗息鼓。

“所以我們要在看台上開反省會嗎？”蘇菲·羅珀趴在掃帚上，慢悠悠飛到波莉旁邊，伸手揪了揪黑發女孩的頭發，被打手之後又毛手毛腳湊過去翻女孩懷裡的牛皮袋，“好波莉，喂我一塊司康餅吧，我餓得眼前發昏。”

被百般騷擾的波莉一把抓起司康餅塞進擊球手的嘴裡，被塞了滿嘴的女巫終于停止了嘟囔，專心緻志咀嚼那塊司康餅。

火藥味因此慢慢散開。

“還有吃的嗎？”另一位擊球手攤在掃帚上幽幽飛過來，眼冒鬼火，“餓了——餓了——喂我——”

“閉嘴吧伊恩，”加布裡埃爾輕柔地拍了拍我的腦袋，我立刻意會摸出一塊小甜餅，伸到張嘴亂喊‘Feed me’的男孩面前，被他一口叼走抱着亂啃。

“格林德沃？”飛在低處的魁地奇隊長升高一些，才注意到看台上有四個小孩和一個加布裡，其中一個小孩——如果她沒看錯的話——甚至袍子滾着藍色的邊，“拉文克勞？”

這下所有魁地奇球員都看向試圖溶化在空氣裡的凱文。

“哦，我帶過來的一年級，”加布裡埃爾又伸手拍了拍凱文的腦袋，主動攬下解釋的工作，“他一直不敢上飛天掃帚，或許來感受一下魁地奇的氛圍能好一些？”

“歡迎。”莎莉安·波克斯輕柔地說，并沒有為訓練場上多了一個外院學生而不滿，她更關心在場有人不能領略魁地奇的迷人之處，“你害怕飛行，還是害怕高處？或許我們能幫到你。”

“你存在感好低，是天生的嗎？”而萊莉·莫恩對他稀薄的存在感提起興趣，“我都沒有注意到你……說不定你會很适合打魁地奇。”

“萊莉，他是拉文克勞，”她的搭檔，四年級的羅傑·馬龍小聲提醒，換來了暴脾氣女巫的一聲冷哼。

“别擔心什麼拉文克勞，親愛的，”她說，“再這樣下去，第一場的格蘭芬多能直接把我們刷個零蛋，然後期末我們通通被加布裡填進學院沙漏裡。”

“别吓着孩子，萊莉，倒也不至于這麼可怕，”加布裡埃爾裝模作樣捂住我的耳朵，“我頂多會吊死在你寝室前——你們的新找球手呢？”

“沒有新找球手，艾倫在下面找金飛賊。”提到找球手，在場所有球員愁雲慘淡，連莎莉安·波克斯都忍不住歎氣，“加布裡，今年來參加選拔的人不太行，”旁邊萊莉忍不住插嘴‘飛得不太行？他們根本就不認識掃帚！’，莎莉安聞言更加低落，“艾倫的近視越來越嚴重了，他現在很難追蹤金飛賊，上學期就提過退隊——可是來選拔的人甚至都不如艾倫。”

“……看來我真的要吊死了。”

“倒也不至于，加布裡。”我抓下擋住視線的手，“我想确認——真的隻有二年級以上的學生才能參加選拔嗎？”

幾個高年級面面相觑。

“算是不成文的規定，雖然沒有明确的禁令，”莎莉安·波克斯說，“一年級很少有自己的掃帚，缺少飛行技巧，也不太容易訓練，所以我們一般不接受一年級的申請，而且選拔已經過了……難道你很擅長嗎，奧莉尼斯？”

她遠沒有看起來的鎮定，甚至渴望到主動換了稱呼。

所有視線轉到了我臉上。

凱文悄悄往外挪了挪。

“我不太擅長魁地奇，”頓時好幾聲懊喪的歎息傳來，“但波莉和塞德裡克很擅長。”

所有視線又咕噜噜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