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來自霍格沃茨的大鼻子教授：“……”

尼可·勒梅：“……”

我：“……”

藏匿在屋内鐵定在偷聽的巴蒂·克勞奇：“……”

七月的天很藍，德文郡的空氣很清新，老煉金術師花園的花很美，我剛沏好的紅茶很香。

一切都是那麼的和平，淡泊，且美好。

如果有人能夠打破尴尬就更好了。

藏匿在屋内鐵定在偷聽現在應該不耐煩到來回跺腳的巴蒂·克勞奇：“……”

眼觀鼻鼻觀心的尼可·勒梅：“……”

不知名的來自霍格沃茨的此刻随着沉默時長面部紋路秒漸累積的大鼻子教授：“……”

我：“……”

沉默，沉默是今早的德文郡。

“看在時間寶貴的份上。”謝謝這位不知名的教授在百般不耐下仍然願意打破沉默主動邁出一步，我單方面宣布他就是這個花園内最成熟靠譜的成年人，“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來自霍格沃茨，如果格……”

他似乎咬到舌頭了。

“格林德沃……小姐正常入學的話，”能夠感受到被他咬到嗓子眼裡的“Miss”有多麼難以出口了，“我就會是你一年級的魔藥學教授。”

看他的表情，似乎有可能擔任我的老師這件事的恐怖程度無異于和馬頭魚尾海怪共枕同眠。

這麼難接受嗎？

“格林德沃”的威力超乎想象……或者說，有些太超過了。

這位教授看起來不過四十上下，算算時間，那時巫粹黨的陰影早已散去，并且從口音來聽這位教授的北部口音腌入骨髓——将将中年的英國人應當對格林德沃這個姓氏的印象和巴蒂·克勞奇類似、抱有未曾體會到的抽離現實的謹慎感才對，可這位教授卻像是真正見識過什麼陰霾般，完全隐藏不住掩蓋在平靜魔力下快要沸騰的警惕。

霍格沃茨的魔藥學教授似乎有些不足為人所道也的小故事——我眨了眨眼，沒有立刻開口。

“……尼可·勒梅。這是奧莉尼斯，我的弟子。”我的導師終于在我不同尋常的沉默之中拿回了舌頭，主動接過試探，“我知道你，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曾經在《魔藥周刊》上發表的關于流液草對巫師魔力的激發作用研究的觀點讓我印象深刻，在那之後你有做更多的對照實驗嗎？”

“？”

與其說魔藥學教授沒預料到尼可·勒梅的主動攀談，不如說他完全沒做好被恭維的準備。

“這很重要嗎？”

“很重要，斯内普先生，知識都是彌足珍貴的。我曾在煉金術催化的變量實驗中偶爾得到一組異常數據，重複實驗後發現是原料出現了污染，生長過流液草的土壤對于魔力具有弱催化作用。”我親愛的導師在學術上的智慧與魅力可謂是所向披靡，他好似察覺不到魔藥學教授的戒備，直接撈走了這位教授放在我身上的大部分審視，“你的論文給了我很大啟發，幫我确認了流液草的元素屬性，但具體是流液草的哪個部位發揮了主體作用，又是如何生效，如何引導？”

我的導師的确具有十分迷人的知性。

當他做出安靜聆聽的樣子時，沒人能夠質疑那份真誠和尊重，越聰明，越如此。

“……流液草的不同部位的确存在差異。”魔藥學教授顯然是個頗有學問且高傲的聰明人，來自其他領域頂峰的巨掣的贊美顯然極大地取悅了他，以至于他的抵抗逐漸軟弱，“但勒梅先生——”

他甚至加上了敬稱。

“隻有掌握流液草的特性才能更好地進行物質純化，可我并不精通魔藥學，難以實現專業的嵌套實驗，所以我一直期待着看到你更多的魔藥學成果，但很可惜——你不再做魔藥研究了嗎？”

尼可·勒梅十分認真地詢問。

“......也不是。”

魔藥學教授砸砸嘴，掙紮着從對視中逃離，試圖抵抗話題逐漸向學術探讨滑坡的趨勢，“我不需要論文來證明我的成果，今天之後我可以将報告複制一份寄給您——”

“流液草的元素屬性？”我恰如其分摧毀了這位教授的努力，“我想起來了，你之前讓我做的那些不同配比的純化實驗裡，有一組流液草、龍涎蓮、草嶺蟲和泥怪舌頭的結果比較親水。”

魔藥學教授瞬間凝固。

“哦？是嗎？”我的導師果然被轉移走注意力，“的确，這個配方偏向于水與土，能與泥怪舌頭這種激烈的水屬性成分組合……”

“或許隻是因為流液草本身較為……”魔藥學教授果然試圖插嘴。

“并且流液草作為輔料對其他草藥的效果具有一定的催化作用，”

這不是當然的麼，聰明人既然抵抗不了智慧，自然也抵抗不了“愚蠢”。我瞄了眼這位教授幾乎要噴火的眼睛，唯恐天下不亂添了把柴。

“所以流液草的元素更接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