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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尼可,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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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可·勒梅站在三分之二的岔口,有些猶豫地頓住了腳步。

沖進紐蒙迦德時他未想太多,隻是無意中撞見打破無解死局的密鑰,頓時被狂喜沖昏了理智、奮不顧身奔入黑暗。起初他毫無顧忌,滿心滿眼都在盤算如何借此機會勸解固執溫柔的學生和解救無辜遭難的好友……但這座塔樓實在太高了。

黑暗實在太長了。

在漫長的攀登中,影子不斷向下蔓延又被光線截斷,在搖曳的燭火下扭曲成重重鬼影;鞋底踢踏拍打岩石擠壓出一道又一道音浪,濺越灰塵和積水,在寒氣森森的城堡中回蕩出重重變形的呻.吟。滿腔的熱切逐漸被煎熬和孤獨劘滅,那些暫時被激動掩埋的細小聲音便重又冒了頭,在空曠的圓壁間來回反射。

“那是蓋勒特·格林德沃……”

“奧莉最牽挂的親人……”

老煉金術師的腳步越來越慢。

“幾乎侵覆了整個歐洲的人……”

“最後的格林德沃……”

越來越慢。

“心思雲詭波谲,野心吞天沒地……”

“奧莉絕不會放棄他……”

越來越慢。

巴蒂·克勞奇的話在無人的圓塔中再次響起,反複飄蕩。

“現在你要偏袒你的弟子,倒戈援救格林德沃——你想讓巫粹的旗幟重新飄揚在歐洲大陸嗎?”

他慢慢停在岔路口。

……

年輕人無法理解,其實尼可·勒梅并不擔心巫粹殘.黨的複辟。

他沒有因為衰老變得昏庸糊塗,也沒有因為弟子變得猶疑軟弱,煉金術士的頭腦一直清醒得很,他所有的退讓和幫助都建立在一個事實之上,即:

蓋勒特·格林德沃絕不會跨出牢籠哪怕一步。

不論這位傳奇黑巫師是在反省,在思索,在自我懲罰,還是單純地信守諾言,從結果來說,他的确放棄了将瘋狂的野心變現——将自己囚禁于這座象征昨日輝煌的牢籠,從未嘗試過接觸外面的世界,曾經密不透風的警戒如今隻剩小貓三隻,強盛無匹的巫粹黨仿若水融入死海不見蹤迹……這風平浪靜的五十年就是最強有力的佐證。

昔日的理想家在主動服刑于一段沒有終點的自我懲罰……正是對此洞若觀火,尼可·勒梅才默許了奧莉的好奇,接納了奧莉的思念,忍耐内心的憐惜、縱容一頭熱的弟子在紐蒙迦德撞得暈頭轉向、頭破血流。

她不能救走一個等死的人——奧莉總歸要認清現實的。

至于老的那個格林德沃會不會欺負自己小姨?哈!他可一點兒不擔心,沒人能在那雙閃着碎光的綠眼睛下無動于衷,老煉金術師斬釘截鐵,沒有人,不可能。

歸根結底,他擔心的是蓋勒特·格林德沃嗎?!

尼可·勒梅愈發愁眉苦臉。

他擔心的是阿不思·鄧布利多啊!

随着奧莉讀完的報紙越壘越高,老煉金術師的心也越提越高:每一張談到格林德沃的報紙必定閃耀着鄧布利多的名字,每一篇描述歐洲戰争的文章必定分析了最終決戰的意義,每一本記錄近代巫師的史書必定繞不開那位當代最強的,曾經戰勝了格林德沃的,現任霍格沃茨校長的,也是尼可·勒梅摯友的,如今最偉大的白巫師。

阿不思!你為什麼是阿不思·鄧布利多!老煉金術師的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隻恨自己不能幫好友否認他的功績,抛棄他的姓名。

白日,奧莉尼斯久久凝視最終決戰的照片,手指撫過剪影中兩道交錯即分的身影;夜晚,尼可·勒梅就久久瞪着天花闆難以入眠,害怕自己的弟子一個想不開、提起掃帚飛到霍格沃茨掐死現任校長。

但這不是最緻命的,畢竟奧莉是個聰明且敏銳、直白也體貼的好孩子,好懂得很:她從未對尼可·勒梅的友誼出言置喙的态度本就足以佐證她的立場。她理解親人的終局,也理解導師的選擇,所以她隻是看,安靜地看,反複地看,在不斷拼湊又不斷瓦解的文字中費力消化慘淡的末路,獨自咀嚼複雜的心緒——等到體内這場無人知曉又曠日持久的戰争結束,尼可·勒梅打賭,奧莉甚至會很樂意坐下來和阿不思喝一杯茶。

最緻命的是,這位最偉大的白巫師,不是從空白曆史中跳出來的過路金魚一隻——他既不無辜,也不清白,可謂是牽扯至深,非但與格林德沃有所交集,甚至在某段年少輕狂的歲月裡水乳交融勝過這世界百分十九十九點九九九的人類羁絆。

……

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裡克·布賴恩·鄧布利多!

你知道你的好友為你提心吊膽了多少個日夜嗎!

尼可·勒梅越想越覺得心裡發虛,并且随着時間的延長變得愈發不安……難以揣度格林德沃的心思,難以推測奧莉的情緒,難以預料阿不思趕來的時間,這些抽象的模糊的不确定性都讓他腦中惴惴,膽怯遲疑。

可城堡的吊鐘卻不肯體恤老人的情緒,一聲敲得近過一聲,直叫人毛發悚立,筋骨膽寒。

沒有時間了。

在這座螺旋向上仿佛沒有盡頭的塔樓頂端,有他此行唯一的目的地,他無比牽挂的學生,和他難以面對的故人……老人咬了咬牙,再次邁步。

一旦奧莉發現了白巫師與格林德沃的牽扯。

他的腳步越來越快。

一旦奧莉得知了那段難以理清的過往。

越來越快。

一旦奧莉感受到隐于歲月的糾葛。

越來越快。

一旦奧莉正面遭遇阿不思——

“尼可?”

聲音從頭頂飄渺落下,老煉金術師腳底一滑,差點摔在台階上滾下去。

“……奧莉?”

尼可·勒梅原地緩了緩過速的呼吸和心跳,使勁捏了一把酸痛的膝蓋,有些遲疑地登上最後幾極台階。

他的視野随着移動逐漸明亮開闊起來……預想中的陰冷囚室和陰冷格林德沃并沒有現于眼前。奧莉尼斯似乎結束了和親人的會面,已經從最高的塔頂走下來了一段距離。複方湯劑已經失效,她此刻正背對着他站在為飛馬降落而搭建的天台前,小小的身影在狂風中飄搖,不知道在注視什麼。

尼可·勒梅走到奧莉尼斯背後,慢慢蹲下身,将手覆在那頭蓬亂的金發上。

“尼可。”瘦瘦小小的女孩沒有回頭,“你說這裡是不是太冷了些?”

——不出他所料,蓋勒特·格林德沃推開了她。

内心的愛憐和歎息澎湃翻滾,老年人一時間情難自抑張開手臂,将曝于淋漓霜露中、淋得體冷骨寒的愛徒攏于溫熱寬闊的懷抱中。

“……是啊,又冷,又濕,又靜。”他小心翼翼烘幹了那頭濕漉漉的發,滿是心疼地握住弟子凍得發青發僵的左手,試圖傳遞一些支持和溫暖,“趕來的傲羅在增加,我們要快些離開了。”

“尼可,”奧莉尼斯沒有動,“我讨厭這裡,這裡風景差勁,建築老舊,天寒地凍,沒有人氣……蓋利為什麼不肯離開?他明知道黑巫師的味道令人憎惡……他到底在想些什麼?黑魔法果真如此誘人嗎?”

尼可·勒梅微微一窒,愈發覺得此刻說話颠三倒四的奧莉就是他眼睛裡的珍珠、心髒裡的鑽石,磨得他眼睛流淚、心裡發痛,卻無法不珍惜憐愛這份脆弱。

“我們還有時間,”他勉強把持住不斷後退的底線和不斷膨脹的溺愛,勸解道:“我們總有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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