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毛病——!”
我對準巴蒂·克勞奇斷裂的胫骨再一次施展治愈魔咒,也再一次開口朝他抱怨。
“半空中——那麼高——我背着你——你竟然對我鑽心剜骨——”
我知道斯萊特林人均隐藏瘋批,但你能不能挑個良辰吉日發病!
這家夥想要折磨我的決心的确超乎我的想象——要不是阿尼瑪格斯是特性上的完全變異,而雷鳥具有卓越的魔法抗性和強悍的身體素質,且巴蒂·克勞奇的無杖鑽心剜骨還不太熟練,說不準我就帶着這傻子折在森林裡了!
“而且我分明穩妥地托住你了——”更令我不可思議的是,“為什麼你還會摔成這樣啊!”
你是怎麼趴在我背上還能摔成全身骨折的!?
他不理我。
這個壞家夥不僅不理我,還趴在床上吃吃地笑。
“我隻是——我隻是太高興了——”哪怕牽動了渾身的傷痕,疼得毛茸茸的亂發都變得濕漉漉,狼狽地黏在額頭上,巴蒂·克勞奇仍然笑得興奮且恍惚,“鑽心——”
“你快閉嘴吧。”我果斷伸手捂住他的嘴,“在此之前你的确從未用過鑽心咒這一點我已經充分了解了。”
好歹是個魔力充足頭腦清醒的成年人——怎麼能完全抵抗不了黑魔法的腐蝕啊?
掙紮中,我的手心泛起一陣濕熱。
起初我沒有意識到那是什麼,直到他潮濕的視線沿着我的手腕一直向上蔓延,同時搖曳起一陣不那麼讓人舒服的笑意。
巴蒂·克勞奇舔了我。
“呃……”我條件反射抽回手,十分無語地注視仍然沉浸在快感中的青年,忍不住用拇指擦拭掌心的濡濕感,“我可是剛為你止過血……”
手上不是血就是泥的……
好吧。他看起來不是很在意,并且還滿臉意猶未盡。
“從未用過?——為什麼會這麼想?”這個小瘋子牢牢用目光懾住我,伸出舌頭用力舔過嘴唇,還未愈合的傷口在重重的壓迫下撕裂開來,掉出一串晶瑩的血珠。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進阿茲卡班嗎?”
“為什麼?”
我平靜地配合他詢問。
不正常的癫狂大笑從他瘦弱的胸腔迸發。
“我對兩名傲羅使用了整整十九道鑽心剜骨——無視他們的哀求和慘叫,一道接一道,他們躺在我的腳邊扒着我的鞋子抽搐,我将他們的靈魂撕得粉碎——”
“不要試圖對我說謊,你沒用過。”
我毫不留情打斷他。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
似乎我的話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冒犯,以至于斯萊特林青年瞪圓了眼睛,表現得像隻被掐住喉嚨的鴨子,撲打着翅膀想要擊退我。
“你憑什麼這麼說?!”
……我憑什麼這麼說?
這真是太好笑了。如果不是為了保持禮貌和風度,我都要笑出聲了……反而是他,怎麼還能将這句話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