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琴華自然是一口咬定自己并無兒女私情,隻想以江山社稷為重,于是聶文帝念出了宮秋意的名字,果然見裴琴華面色一沉。
聶文帝長歎一氣,告訴她碧國以女為尊,無論是多麼驚才豔豔的男子,終究隻能當她們的附屬,不可付出太多真心。
老妖婆這句話一下子就刺中了裴琴華敏感的小心髒,她親生父親就是因為身份低賤才沒辦法留在皇宮。
于是裴琴華陰陽怪氣地諷刺了聶文帝幾句話拂袖離去。
“琴華從來喜興不露色,如此激憤還是頭一遭,想來那名男子對她極是特殊。”
“小鈎子,你且去查查那男子的底細,朕對琴華有愧在先,若是她真心喜愛,就算是身份卑賤些也無妨。”
顔西埋在太上皇宮裡的棋子就帶來這麼多話,聽完後她萬分無語,聶文帝的反應跟她想象的差太遠了,她對裴琴華來講真的就是一個彌補心很重的母親身份,為了裴琴華的幸福特麼能無視身份門第,難怪上一世妥妥是個世界男女主感情上的助攻。
裴琴華私生女的身份未昭告人前,她一個外姓人氏能坐上攝政王的高位,最大和最直接的支持者就是聶文帝,但讓這個偏心到姥姥家的太上皇像上一個世界的江景爸爸一樣反手收拾男女主有點難。
顔西以為此路不通,正想另覓道路時,第二天她被傳召進宮了,一起進去的還有宮秋意。
宮秋意在殿前看到她時轉瞬即逝地露出驚訝神色,下一秒斂眉垂首:“見過厲王爺,王爺瘦了。”
顔西呵呵,那不得拜您所賜,連喝了幾周的藥,她人都快沒了。
“秋意倒是胖了,看來在攝政王在宮裡并未太為難你。”
宮秋意再聽到她提起裴琴華眼底已經沒有初時的恨意了,取而代之的是若有若無的茫然與糾結。
“她…還是那副模樣,王爺可知太上皇傳秋意來殿前所為何事?”
顔西故意拖長語調道:“本王也不知,料想是為了本王的嫁娶之事,秋意不是一直想出宮嘛,本王便讓太後一道懿旨将你我二人撮合了。”
“萬,萬不可!”
她随口掐的一句話差點把男子吓地像被雷劈中了趔趄後退幾步,臉色難看,咬牙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顔西聳聳肩,慢悠悠地呲牙補充:“本王說笑的,本王說過不勉強于你。”
宮秋意這才松了口氣。
聶文帝并沒有讓他倆一起進去,而是先讓她進去了,宮秋意在外頭候着。
進去的時候太上皇正在泡茶,雖然笑着但是這笑比葛逸那隻笑面虎還要笑面虎,顔西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防問話。
“歸兮,聽聞宮秋意曾是你府裡的人,你将身邊人送到攝政王身側有何用意?”
聶文帝擱下陶瓷茶具刷地來了個大變臉,神色凜厲。
顔西:……
丫的,她都不知道要說啥好了,聶文帝搞調查了又沒完全搞,隻得知宮秋意和她有關系就火急火燎把他們兩抓過來興師問罪,特麼是她寶貝女兒自己搶進宮的好嘛!
顔西不指望能拉到太上皇的勢力,但目前她也不想得罪,于是想了想道:“兒臣冤枉,秋意進宮是在兒臣遇墜崖時發生的。”
随即她确定自己已經足夠委婉地指出了是裴琴華強取豪奪在先了,然而聶文帝一聽不樂意了,繃着臉:“琴華絕不是這樣的人。”
顔西:(以下粗話不予顯示)
瑪德,說事實又不信,自己又查不清楚,所以叫她進宮就為了特麼給她定罪是嗎?
“是與不是,母皇問過宮中侍從便知。”
這已經是顔西最後的耐心了,老妖婆再不依不饒她要翻臉了。
幸好聶文帝似乎認為問地足夠了,讓殿内宮人先将她送出去,順便把宮秋意領進來,末了依舊沒忘記暗中威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