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歌的身子都要站不住了,卻還是用盡全力推開了眼前的男人。
梁冕終于笑了起來,終于不再是那副什麼也不在意的表情,兩人僵持在原地,淩歌問他什麼意思。
“看上你的意思呗。淩歌,不然你以為呢。”
這句話就像給淩歌當頭一棒,把淩歌硬生生地給敲醒了,什麼投機,看上了你的潛力,走個後門......
不看上你這個人,能走後門嗎?
淩歌還是覺得不可置信,或者說她不願意相信,“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說清楚啊!”
“我說,我就是喜歡你。不然你認為我憑什麼放你進公司?”梁冕這個狡詐的商人說話總是那麼咄咄逼人,他步步緊逼淩歌,每說一句話就朝淩歌邁進一步,她退,他進。
“是你更優秀嗎?”
“這個世界上比你優秀的人多了去了。”
“還是你有什麼關系?”
“如果真有關系的話也不可能每天還活得這麼心驚膽戰吧。”
幾番話後,梁冕把淩歌逼來無路可退。
“夠了!”
“怎麼了?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我說夠了,梁冕。”
淩歌雖然早就練就了一身不被旁人影響的本領,但梁冕這樣把自己的自尊心反複踩在地上磨,她還真是受不了,她已經不想去細究梁冕起初肯幫她的初心了。
然而梁冕似乎并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他準備今天就揭了淩歌的老底,好狠毒的心。
“你上次請假,是去打胎了吧。”
淩歌這次是真沒站穩,一下就癱軟在沙發上,這對她來說是不願揭開的傷疤,但梁冕替她撕開了。
“你調查我?”
男人躬下身,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就像看着即将到手的獵物。
“這哪兒能叫調查你呢?最終不過是......想了解你罷了。”
這麼冠冕堂皇的話淩歌還是頭一次見,更可怕的是,淩歌居然沒辦法辯解,“你真是......瘋了。”
梁冕突如其來地大笑,仿佛認同了淩歌這樣的說辭,他倒沒有為自己開脫,隻是把話題引開。“他不肯要你們的孩子,你傷心嗎?”
如果說之前的淩歌還能強裝鎮定,那麼在聽到這句話後的淩歌實在是沒辦法掩飾了,她淩聲問他:“梁冕,你到底要幹什麼!?”
“愛你啊。”
上天作證,這不是情話,沒有人用這種方式來愛人,和殺人誅心有什麼區别。
“他不肯接受你們的孩子,他不肯接受你平庸的身世,他也不願意為了你去對抗他的家人,你幹什麼愛他?”
梁冕說的每一句話都紮在了淩歌的心裡,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梁冕說的句句屬實。
“來愛我吧。我一定不會像他這樣懦弱。”
淩歌大為震撼,她沒想過梁冕已經把自己了解得那麼清楚。兩人起初不過是一面之緣,包括後面淩歌來Vertexion實習,為了避免可能出現的誤會,淩歌已是盡力避着對方,材料報告,方案總結永遠都交給其他人彙報,哪怕是她一點一點做出來的,她都覺得沒所謂。
她根本沒察覺到梁冕對自己生出了這種情感。
原來全世界都在傳的謠言就是真的,淩歌依靠男人上位。恐怕隻有她自己在那兒自欺欺人。她突然覺得好笑,問梁冕:“你認識柏郁?”
淩歌這次直接點名道姓,該是覺得再沒什麼好遮掩。
“我和他啊,老熟人了。”
有多熟,淩歌尚不知道,但要是讓她知道了他倆的真實關系,淩歌估計得瘋。人怎麼倒黴到同時糾纏上兩個招惹不起的人。
“你和柏郁,我一個都不會愛。”
梁冕問她為什麼。
“柏郁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金錢、地位,我都有。但他不能給你的,我能給你。”
“你跟了他不能被承認身份,你們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那種在同一個結婚證上的關系,他不可能娶你。”
淩歌心如明鏡。
“但我能。那些家世什麼的最假了,我喜歡你,我就一定要讓你成為我的女人,能光明正大地被我帶出去,以妻子的名義。”
最後的最後,梁冕還想殺死淩歌幻想的種子,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淩歌,“知道這次他回去要幹什麼嗎?”
“要結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