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恍然大悟般點點頭,外婆牽起淩歌的手。
這時外公進來,他手裡拿着一個紅包,這耀眼的紅和他的一身樸素顯得極不相稱,很是刺眼。
“淩歌。”
外公走了過來,隻喊了淩歌的名字,然後把自己手裡的紅包往外遞。
淩歌有些驚措,但去年還是一樣的場景,隻不過她今年是真的不好意思再收這紅包。
“外公,這我不要,你們留着去買點牛奶保健品啥的,我都已經是半隻腳踏入社會的人了哪有臉收紅包。”淩歌推拒着。
然而外公執拗,一直将紅包往淩歌手裡塞。
淩歌是說什麼也不想要,外公也不妥協。
直到淩母聽到聲響走過來。
“淩歌,給你你就收下吧,也是外公的心意。”
淩母也勸淩歌收下,淩歌拗不過外公,收了紅包。
許是剛剛動靜太大,外婆手拉着淩歌笑着道:“長輩給晚輩紅包是應該的,況且你在我們心中永遠都是小孩,長不大……沒關系,收下吧。”
淩歌握住外婆枯燥的手,竟也在這種平靜之下濕了眼眶。
“我今天還收到了我外公的紅包。”
消息剛編輯完淩歌就被叫去拿碗筷,她火速按了個發送便起身。
吃飯罅隙她又陪着外婆在屋子躺了躺。外婆如今食量很小,大多也吃的清淡,淩歌陪着她早些下了桌。
人老了便不愛熱鬧,就喜靜。淩歌可能受了外婆影響的緣故,也是這樣待了一兩個小時,趴着就睡着,還算一個香甜的午覺。
醒來時宴席已散,她發現自己錯過幾條消息。
柏郁中午的時候就回複她了。
他曬來一張手裡攢着幾個紅包的照片并配文:“像我們這種年紀的隻有給人發紅包的命。”
然後他似乎又想起什麼,再次轉賬過來。
“忘了說,帶我給你長輩買點東西。”
淩歌也正有此意,不過她沒收柏郁的錢,昨天的就足夠了。
所以她點擊退回,然後告訴他自己馬上上街。
正巧也餓了,淩歌中午本就沒吃啥,她打算趁這個機會去覓點食。
過年的時候人大多回鄉,小鎮街上反而人少,淩歌好不容易看到間沒關門的超市。
這條街又小又擠,但凡在這裡長大的都能混個臉熟,淩歌進去就跟老闆打了招呼。
老闆剛開始還疑惑,後面仔細辨識一番,原來是以前住在樓上的那家人:“你是淩歌啊!幾年不見真是越來越标緻了。”
淩歌笑着回應,空手進超市,最後雙手滿着出來,老闆還覺着她太照顧生意給送了幾顆糖。
她回家提着重物,一路上停了又歇歇了又停,走到的時候差不多又到飯點了,這下餓得叫的肚子提醒她——忘記在街上買吃的了。
淩歌心裡懊惱走從後門進,然後一個人把這一大堆東西放在儲物室,微喘着氣出門。
“淩歌你去哪兒了?快來吃飯。”
她點頭,擦了額頭上的細汗走上桌。
或許是運動過的緣故,晚飯時淩歌多吃了一碗飯,果真人多運動才能多吃。
除夕在奶奶家,大年初二在婆婆家,淩歌每年過年就隻奔這兩天去,等初二一過她便不想動,但淩母不許。
這不,接下來幾天淩歌被安排着去各種親戚家,中途有幾個叔嫂聽着淩歌已經大三便開始跟淩母說相親一事。
淩歌當時聽完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她才21歲,就已經開始有人指摘她的戀愛,婚姻,還是一些從來就不熟隻能過年見上一面的親戚。
淩母替她回絕:“淩歌她才21歲,還要讀書,現在談婚論嫁太早了。”
這個世界上大齡青年多着呢,有的人一輩子也不結婚,有的人結了又離,何必執着于一紙婚約。
淩歌突然覺得這種應付好疲憊,她借着不舒服的由頭出屋,随便在田坎上蹲下。
好在信号不錯,她的消息順利發出去。
“在老家好無聊,有些親戚根本不熟就東問西問。”
柏郁當時還在莊子裡陪他長輩,整天就被拉着下棋品茶的,于他而言也是無趣。
“那就回來吧。”
淩歌問他是否想她。
柏郁回答得很真誠:“空閑時候想想。”
淩歌對着手機笑,她說她還沒訂票,得過幾天。
起身時腦子晃蕩,淩歌站穩後提示聲響起。
“其他都太慢,我直接給你訂機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