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有了上面那些話。
玉青蘋卻會錯了意,也不站樁,縮在塌邊角落處道:“我是沒有朋友,我知道。但我也知道,送些值錢貴重的物件就能讓她們來看看我,跟我說會兒話,我隻是想讓人陪我玩而已。”
她眼睛一紅,風錦石瞬間想抽自己兩耳光,怎麼就把人家給招哭了。
“我身子骨弱很少出門,所以從小就沒有朋友。身邊除了吉祥如意再無她人,我多想去參加詩社,去和姑娘們遊玩踏青,可那破身體就是不争氣嘛。”她狠狠捶了幾下塌子,委屈極了。
“你别哭呀。”風錦更覺得心虛,她慢慢地往塌邊挪去,拉了拉對方的袖子道:“我隻是看她們不是真心待你,替你氣不過。”
“我用你啊!?我樂意,我就是把整個王府掏空了給她們我也樂意。”
“好好好,咱樂意,昂,不哭了。”風錦石用袖子幫着擦眼淚,她拙嘴笨腮的也不會說什麼好話,便不再吭聲緊挨着玉青蘋坐下。
玉青蘋也沒有怪罪的意思,委屈之情發洩完也就沒事了,她把袖子又還給風錦石。
“我命格不好,皇帝伯伯信奉方士,而方士說我的命格與國運犯沖,差點沒把我給賜死。太後與長公主以死相逼這才護下了我。按方士的話來說我越是康健,國運越會衰弱。”
知道皇室迷信,沒想到會這麼信。也怨不得長公主幹啥事都要蔔卦,原來這是家族“優良”傳統啊。
“好在我身體弱,從小病到大,這才逃過一死。”她嬌憨笑着道,沒有半分的怨天尤人。
“朝中的達官顯貴們知我身世,自然不願女兒與我這不詳之人玩鬧。所以……”
我沒有朋友。
玉青蘋此刻的情緒早已穩定,就像現在的她早已認命。能苟活下來就是幸事,沒必要揪着那些不開心的事自尋煩惱。
“……”
“清瀾山風錦石。”她突然起身報出自己的名号,并十分嚴肅的行禮道:“從今天開始,我風錦石就是玉青蘋的朋友,你永遠的朋友。”
玉青蘋猛地擡眸,風錦石那清亮如星辰般的眸子直接撞進心口。那種感覺溫暖整個身子,一直溫暖到指尖。她很快整理下儀容儀表,起身回禮道:“江州玉青蘋,這廂有禮。”
風錦石的笑容還沒勾起,面前人直接撲過來,摟過她就道:“謝謝你。”
“沒想到我能和天下第一成為朋友。若是讓如意知道了,估計要羨慕死我。”
“咳咳咳。”風錦石很想回應,但猛得被撞一下,實在是不舒服。不過她不想擾了郡主興緻,想抱多久那就讓她抱多久。
朋友嘛,兩肋插刀都可以,抱抱又如何。
玉青蘋則是沉浸在擁有朋友的欣喜中,她道:“朋友是不是要陪吃陪喝陪玩?”
這……怎麼聽起來像怡紅樓的姑娘,就差陪睡了。
風錦石點頭道:“對。當然要陪。”
“那是不是還要陪哭,陪笑。”
“當然。”
“那……”松開風錦石,玉青蘋歪着頭盯着她道:“我現在很開心,你呢?”
“我當然也很開心呀。”風錦石同樣笑着道。
“啊啊啊啊啊!”玉青蘋再次摟過風錦石,整個人開心快要飛起來。
看得出來她是真開心。風錦石松了口氣,哄人真是個辛苦活。
也沒比郡主大幾歲,怎麼感覺她那麼幼稚呢。
“風大哥,你看誰來了。”萍萍推開門看着摟抱的二人愣在當場。
風錦石輕拍了下玉青蘋的後腦勺,提醒道:“有人來了。”
“哦。”玉青蘋理了衣服道:“萍萍回來了。你剛才說什麼?”
“風山主,好久不見。”來人直接走進屋來。
玉青蘋還是蠻驚訝的道:“孟山人這麼巧?”
孟寒柯抱着劍回禮道:“風山主,上次的事情萬分抱歉。”她在為陳郡打的那一巴掌道歉。後來想想風錦石男扮女裝定是有緣由的,倒是自己硬要擠進人家房間的。
玉青蘋擺手道:“是我的問題,是我沒事先表明。”
風錦石稀裡糊塗的看着二人有來有往的,倒不知道她們倆何時搭上線的。
孟寒柯沒有多聊,她道:“我與師妹們剛進城,昨夜裡宿在破廟裡屬實身疲,就不與風山主寒暄了。”
待孟寒柯離開,玉青蘋拉着風錦石就要去逛街。但風錦石對逛街從來就沒有興趣,再說了,有這時間她還想打坐運氣修心法呢。
萍萍已經挽上玉青蘋的胳膊,細說今日的集市多麼的熱鬧非凡。引得玉青蘋非要去瞅瞅不行。
“青兒姐,一起吧。”面對萍萍的邀請,風錦石充耳不聞。
玉青蘋轉身就拉上她道:“一起。”
“不怕被人認出身份來?”
“我帶上帷帽怕什麼,走啦,我的朋友。”她推着風錦石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