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風錦石哪裡有還手之勢,被人狠狠高舉起來,眼看就要被丢出去,她急忙表明自己的身份。
“蘋兒?”謝家兄弟連忙将她放下。
風錦石捂着肩頭,疼得蹲在地上縮成一團。這謝家小子下手是真重啊,沒被他摔死差點被他捏死。
謝家兄弟同樣緊張到不行,其中一個年齡較小的上前道:“蘋兒妹妹你沒事吧?”
他兄長立刻拉住他,拱手行禮參拜道:“謝珏,謝瑜見過永明郡主。”
風錦石還是能感覺肩頭腰間火辣辣的疼,她本不想哭的,以往受過再重的傷也未曾哭過,這樣真的很丢人。
可是小郡主的這具身體偏要哭,忍都忍不住的。
謝家兄弟見她哭成這副模樣,更是無地自處。
“罪魁禍首”謝珏不停地為自己的魯莽道歉,他的弟弟謝瑜則在一旁幫腔解圍。
真不是風錦石故意刁難他們,實在是小郡主這具身體太不頂挨。估計用不到明天,身上就該青一塊,紫一塊。
哥倆手足無措,好話都說了一籮筐了郡主還在哭。
這時來了個小厮趴在謝珏耳語兩句,謝珏的臉色瞬間變了,對弟弟道:“太爺正帶着知府相公逛園子,馬上就要到北小園。”
把郡主“欺負”的哭成這樣,讓太爺要是看到了等下哭的怕就是我們。更何況哥兒倆本應陪客知府,就因不喜知府那獻媚模樣才園中來躲閑。
反正無論哪個理由,都不能與太爺面對面。
“那.....”謝瑜對着風錦石長長作了個揖道:“請郡主娘娘移步。”
“去哪?”風錦石抹了把眼淚問道。
謝钰拉住弟弟搖了搖頭,他覺得兄弟二人與郡主獨處實屬逾矩。他弟弟卻推着他道:“你要想被罰你自己在這兒待着。太爺關你禁閉,你自己受着,我可是要随軍去北境的。再說了都是自家兄妹的,怕什麼?”
“行吧。”謝钰一副豁出去的模樣,沖着風錦石做了個請的手勢。
于是領着郡主往沒幾步遠的小樓躲去。這小樓不像常有人來的樣子,茶具家具置辦的也不齊全。謝瑜嘿嘿賠笑道:“這裡實在無茶,郡主稍作片刻,等太爺過去我們就送你回去。”
風錦石之所以會跟着他們來,是想問清楚和親一事。這不僅關系到郡主,還有我這個躲在郡主皮下的人。
謝钰擺着手回答道:“我就是那麼一聽,郡主莫要往心裡去。沒準兒的事。”
“那就是說我還是可能被送去和親?”風錦石目不轉睛,直直地盯着謝珏。謝珏回避的别過臉去,他怎麼覺得郡主的眼神有那麼一絲攻擊性,往日蘋兒妹妹最是和善的。然後他恨不得離郡主有八丈遠,躲在一旁不再吭聲。
謝瑜比他哥哥要機靈些,知道郡主在乎的是什麼。他安慰道:“不日我們也要入北境,郡主放心,我等定當将敵軍殺個片甲不留!讓他們派個皇子來給咱們的公主郡主賞玩挑選。”
然而風錦石并沒有被安慰到,嫁人和招贅有何區别。小郡主不能稀裡糊塗的嫁人。
當然,我也不能。
謝珏趴在門口時刻探查情況,本來三人藏于小樓是為躲避太爺,可偏偏太爺帶着客人就往小樓走,看那架勢像是要進來。
謝瑜拉過郡主就要躲。風錦石不知道為何要躲,她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給謝瑜急得沒法子了,也管什麼男女大防推着她就往前走。
“诶,你别推我吖。”風錦石腳亂之際踩到裙角繼而撲倒面前的多寶閣,緊接着就是一連串物品跌落的聲響。
所有架子盡數跌倒,這下謝家老太爺想不知道都難。
現在樓裡的燈全部點亮,謝珏謝瑜兄弟倆的低着頭等待太爺的訓斥。風錦石則是在女使的攙扶下起身,她揉着腳踝轉眸就注意到地上的一柄劍。
劍鞘不過是木制,看起來并不值錢的樣子,但上面所雕的花紋風錦石卻萬分熟悉,那是醉風山莊。
而此劍正是天罡劍!
她尋找數十餘年,沒成想竟藏于謝宅的一座小樓中,怨不得江湖中人都得不到它的消息。
風錦石迫不及待的拿起劍來,劍身出鞘依舊是那般鋒利耀眼。
天罡劍失而複得,風錦石滿心滿眼的全在劍上,周遭是個什麼氛圍情況全然顧不得了。
謝老太爺看了眼面前的晚輩,又看了眼滿屋子狼藉那是滿臉的怒氣。
知府相公頗為尴尬的賠笑,明日是謝太爺的壽辰,按照老太爺的安排壽辰隔日要辦賞寶會,自己身為陳郡知府自然有護衛寶物的責任。
這不,跟着謝老太爺提前來看看寶貝并登記造冊,以防出什麼岔子。
這滿屋淩亂的刀槍棍棒,斧钺鈎叉就是明日賞寶會的主角喽?
冷冰冰的鐵有什麼可賞的?
作為文人的知府實在是太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