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兄長命來!”她傷得很重,恨不得調動全身的力氣才吼出來。
歇斯底裡的怒吼讓玉青蘋不知所措,她清楚面前的女子沒有能力再傷到自己,但還是膽怯對方。
她側過身選擇逃避,将屬下們随身的傷藥補藥湊了湊丢給女子,讓她能簡單的包紮治傷。
“風錦石你且等着,我計徽定會殺了你!”好心并未被接受,女子警告一聲疊過一聲知道被風聲淹沒,玉青蘋邁着沉重的步子回城。
随着這些天經曆,她發現江湖不似說書先生所說的那般潇灑不羁,陰暗的角落中充斥着大量的血腥,暴力。
而遠離江湖的風錦石正無比安詳的修養身體。
一碗燕窩下了肚,風錦石接過丫鬟遞來的手帕擦了擦嘴,又問起這些天每日都要問的那句話。
“如意,可有打聽到風錦石的消息?”
“剛得到消息,風大俠中毒了,是黃泉道下的毒。”
“?”風錦石舉着手帕的手一愣,追問道:“哪裡來的消息?”
“據傳是風大俠親口說的。”
“?”
這小郡主再搞什麼鬼,不會真被下毒了吧?那如果是這樣,黃泉道為何不下殺手?
說不通。
還是盡快見面才是。
“咱們何時能啟程?”
“郡主不必着急,謝家已派人送信進宮,郡主在謝府等着宮裡人來接即可,您就安心養病吧。”
這....
就是說我沒有機會離開謝府,那又如何與郡主相見,需想個法子讓她知道我在謝府。
如意見主子眉頭再次皺起,勸慰道:“郡主切忌憂思。粥也用完了,奴婢伺候您歇息。”
“這蟬鳴不斷,我睡不着。出去走走。”被困在這兒的風錦石煩躁的不行,搖着扇子就要出門。
謝家老祖宗尤喜江南園林,曾斥巨資将一座江南園林搬與内院,一點也不比江州王府差。風錦石自認為是個粗人看不懂這些園林巧思,不過有山有水,有橋有亭的倒是也享心悅目。
歪在躺椅上曬着太陽,想着讓小郡主的身體多見見陽氣,沒準寒氣就能消散些。
謝府要比齊府講究不少,女眷所居的内院中任何外男都不可入内,就連府裡的少爺公子也需禀告看二門的婆子方能進入,畢竟現在有位郡主娘娘下榻與此。
風錦石一下沒一下的搖着扇子,指揮吉祥道:“此時節若是有酸梅汁便好了。”
“姑娘病體未愈,喝不得。”
“我就抿一小口。”風錦石讨乖的笑笑。
吉祥見郡主難得心情不錯便照着她的意思去辦。支開吉祥後風錦石立馬起身,往最西邊的小廚房走去。
她還是對每日服用的藥起疑,想在離開謝府前拿到藥渣。到時候讓祝東風查一查,看看到底是良藥還是毒藥。
正午時分的小廚房忙活到不可開交,沒人注意到打扮肅靜的郡主娘娘,她很快得手一鍋藥渣。
但是,揣着藥渣的風錦石迷路了。
這真不怪她,實在謝府太大,拐角連廊又長得差不多,而且她還要避着人。
面對岔路口的她猶豫一二,還是選了條錯誤的道路。
這條路越走越冷清。很快路邊的花團錦簇逐漸被矮小的灌木叢代替。走着走着就發現小厮奴仆的蹤影,她現在可以斷定自己走錯了路。
轉身正要原路返回時聽到一牆之隔的漏窗旁響起談話聲,其中提到蘋兒妹妹,這讓風錦石停住腳步側耳偷聽起來。
談話的是兩名男子,他們似乎與郡主很是相熟,稱她其為蘋兒妹妹。
“可憐的蘋兒妹妹啊。”上來就發出感慨。
本以為他們在感慨小郡主的身體狀況,誰知對方話鋒一轉道:“長公主已領兵去了北境,這次看來是場硬仗。”
“等太爺過完壽咱們叔伯兄弟也得入北境。母親又該擔憂到流淚。”
“大丈夫豈能畏懼上戰場?老子還怕他不成!?我恨不得立刻入北境,多殺幾個敵将!”
風錦石默默點頭認可此人的話,沒想到謝家的公子哥們還挺有血性的嘛。
那人歎了口氣道:“打了那麼久,現在的局面是誰也沒占巧。兩方總得歇歇,緩口氣。就看此役結果如何,頂不住的那方必然要和談。”
“那定然是他們頂不住!”
“我聽我母親說,太後此次召蘋兒妹妹入宮是有意讓她去北面和親。”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和親!”
牆裡牆外的都驚訝萬分。
風錦石猛地擡眸,江王爺最擔心的事情還是要發生。
牆外的人替郡主鳴不平道:“憑什麼啊!咱們又沒輸。退一萬步講即使咱們輸了,理應再戰。推個女子出去算什麼啊?”
“你莫急,隻是有這麼個打算。我相信咱們大楚必勝,你我.....”說話聲戛然而止。他探查到牆外有人偷聽,直接沖破漏窗飛身而來,上來就擒住偷聽者的肩頭并将其高高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