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抹了下嘴角,不理會好友的打趣,找補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再說,郡主已到議親的年齡.....”
“真不害臊,江王府是你能進的?永明郡主居一品,封地千畝,祿米萬斛。敢問學兄如今幾品阿?”
“我....我才過了府試,但那又如何!永明郡主是江王爺唯一的女兒,擇夫婿怎麼會不過問她的意見。”
“聽學兄的意思,能讓郡主對你另眼相看不成?”
“有何不可。”那人理理衣裳,指着斜前方道:“瞧見沒,那着黃裳的便是郡主娘娘。”
“雲青欲雨,小生特來送傘。”他這麼說完,旁邊的書生都坐不住了,紛紛捧着傘欲上前相送。
這幫書生此刻毫無風度可言,争搶上前。可笑的卻是跑在最前頭的那位沒幾步就摔了個臉着地,連帶着絆倒身後的人。
“你!”書生擡頭咬牙切齒看向罪魁禍首,而罪魁禍首卻咬了口蘋果,俊秀的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這絲笑容并未維持多久,轉眼便變得冷漠至極。
“天殺的臭小子,敢給老子使絆子!知道老子的老子是誰嗎!你給我等...嗚嗚嗚。”話還沒說完,蘋果就塞到書生嘴中,滿口髒話化作口水再次淌回到肚子,這幅模樣真真好笑。
風錦石拉起書生的衣角,毫不客氣地擦擦手便揚長而去。她本來還想逗逗這些蠢書生,又看到手下擺手示意,想來人已抓到便鑽進密林。
那裡與外頭的熱鬧隔絕,被挾持跪地的人掙紮道:“風錦石,你這什麼意思!?”
“柳叔老是躲着不見,害晚輩一頓好找啊。”她叉着腰來到柳延對面,笑眯眯的審視着對方。堵這老狐狸真是費了些勁兒。
“風家出事的時候我在北境,真跟我沒關系。你想知道的事我也一概不知啊!再說了,這也不是談事的地方,咱們尋個酒樓如何?”柳延讨好的笑了笑,他清楚面前的這位不是啥好脾氣。此刻在人家手中,還是服軟的好。
風錦石還未發話,她身後的漢子踹出一腳道:“我們家山主還沒問話呢,你嘟嘟囔囔說那麼一大堆,分明是做賊心虛!”
“君牧客氣些,怎麼說也是我的長輩。”風錦石略顯虛假的勸說道。
柳延再次讨好的笑了笑,風錦石也回以笑容。在她的眼中,笑意沒看到,恨意倒是顯露明顯。
“風兒,我覺得你對我有誤會。”柳延又要解釋。
答話的還是君牧,上來打斷對方道:“誤會?什麼誤會?誤會你在風家出事不過半年就跟起新任武林盟主辦起差來?”
對此他有自己的說法:“這...生活所迫。畢竟家裡有老人孩子的....”
風錦石隻覺可笑的搖搖頭,她的劍橫到對方的脖子處。實在是看不起此人,圓滑的狠,也沒什麼氣節。真不知道父親為何會與此人結拜兄弟。
柳延擡眸鄭重其事的道:“我柳延對天發誓,絕沒有背叛你父親,那都是形勢所逼,信我....”還在解釋的人轉眼就掙脫開束縛,一掌将君牧擊飛後拔腿就抱。
有風錦石在哪有讓人從眼皮底下逃脫的道理。手中長劍一轉,淩厲的攻勢向柳延襲去,不給他半分喘息機會。
她的劍太快,不過兩招就已抵在柳延胸口,之所以未下手是因為還有話要問。
“天罡劍現在何處?”那是風錦石父親的佩劍,風家出事後她尋找至今的寶劍。
“這哪裡知曉。許是與風大哥一處落在哪座山崖了吧。”無所謂的語氣徹底激怒了風錦石,劍尖刺穿皮肉,奇怪的是他不僅不躲甚至挺身上前,猛地握上風錦石的胳膊,低聲道:“有埋伏!快走!”
話音剛落暗箭襲來。風錦石閃躲時分也不忘護下柳延,她眼中滿是驚訝,驚訝為何會有殺手埋伏。
如果說殺手是柳延安排的,他為何又在關鍵時刻提醒?
不管怎麼說,先解決突如其來的殺手。
劍不是她的專長,風錦石善用的是雙刀,這點江湖上人盡皆知。也正因為如此,為隐藏行蹤風錦石這次出來特意沒配雙刀。
無所謂了,就算沒有紅穗雙刀,哪怕沒有佩劍照樣可以将面前的殺手解決幹淨。
柳延看着接二連三倒地的殺手,不禁感慨風錦石的武功不錯,想來這孩子方才對自己是手下留情,他趁着大家厮殺之際很快逃脫的無影無蹤。
等林中安靜下來,哪裡還有柳延的蹤迹。氣的風錦石将劍狠狠摔出去。
君牧撿來劍奉上道:“山主,是屬下失職。那姓柳的就是扮豬吃老虎,窩囊成那樣誰知道輕功那般的好。”
風錦石依舊是氣呼呼的,柳延已退隐江湖隐居起來。這次尋到他的蹤迹還是在大師姐那低聲下氣要來的,下次再尋到他還不知是幾時。
君牧依舊捧着劍勸道:“山主忘了祝姑娘的話嗎?氣大傷身啊。”
風錦石這才接過劍來,瞥了眼身後躺的橫七豎八的人道:“有活口嗎?問出身份。”
“是黃泉道。”
“收拾幹淨。”風錦石又将劍扔下,理着衣服鑽出林子。她的手壓緊胸口,盡管如此依舊有鮮血湧出。方才若不是為護柳延,也不至于中這暗标。
湖邊那裡依舊充滿節日氣氛。她深吸一口氣,望着熱鬧的人群心情也跟着舒暢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