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
巴雅和白甯看着那根粗壯的,左右亂甩的尾巴,猶豫不決,最終無奈地硬着頭皮伸出前肢,哒哒,敷衍印了兩下。
圖魯斯頓時神清氣爽。
“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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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魯斯讓白甯牽着他的尾巴,白甯再讓巴雅牽着她的尾巴,三象螞蚱串一樣,深入草原腹地。
身上的黃泥經過風吹日曬,很快烤幹,形成天然防曬層,白甯不覺得渾身刺撓難受了,跟随圖魯斯多趕了一點路。
當晚,他們宿在一棵金合歡樹下。
巴雅白甯側卧着睡,圖魯斯站着睡,一夜安甯。
隔天接着趕路。
三象越往草原深處進,灌木的長勢越茂密,遇到的象也越多。
其中有雌象首領帶領的龐大象群,也有稀稀拉拉的流浪雄象。
圖魯斯每隔一兩小時就能看到熟識的象,他的社交實力得到全面展現。
除了一般打招呼寒暄,圖魯斯還特地向他們打聽白甯家人的下落。
半天下來,沒有探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但他每次都不忘把白甯推出來,一一做介紹。
“我女兒的好朋象,以後哥們見到多照顧。”
“是的是的,森林來的,象牙帶點粉,耳朵圓嘟嘟,個頭嘛偏小巧,性格腼腆些,好認的。”
是以,白甯陸陸續續在一天的時間内,接受到很多來自草原象的打量。
一開始她有點害怕,她發現草原象不是每隻都長得和巴雅與圖魯斯一樣好看。
他們有的粗犷,看起來兇神惡煞,有的眉眼鼻比例奇怪,看起來滿是心機算計,但後來她發現,他們無一例外對她友善。
私自揣測的種種,都是她人的思維産生的誤解。
隻有人才喜歡用長相和感覺給一個不熟悉的對象下定義。
這些象隻是生長方式自由,不受世俗眼光拘束,他們大多都溫和親善。
知道哪裡的草好吃,會主動告知,知道哪裡的水甜,會主動指路,即使白甯隻是朋友的女兒的朋友,也會碰碰鼻子,嗅嗅味道,以示友好親近。
一下子在許多陌生的象身上得到這麼多溫暖善意,白甯白天走在路上,都覺得有點暈乎。
傍晚,來到一個大水坑喝水,她總算想起來,一股腦帶給她這麼多幸福感的,是巴雅。
圖魯斯又遇到朋友,和她們打過招呼便和朋友去水坑中間洗澡。
白甯随巴雅來到一棵樹下,靠着樹幹休息,她主動蹭到巴雅身邊,挨着巴雅。
“謝謝你邀請我去你家做客。”
“不客氣。”一整天都在聽象誇白甯好看,巴雅覺得,那就是間接在誇她眼光好,她親昵地和白甯貼貼,“我覺得我特别幸運。”
“為什麼?”
“因為要是别的象先遇到你,”哪還有我的事,巴雅裝作不經意湊近白甯,嗅了嗅,再次确認那股上瘾的味道回來沒有,得到否定答案,有點心急,話鋒一轉,問,“白甯,你現在不害怕了吧?”
白甯沒明白巴雅的意思,下意識脫口而出,“不——”
話音未落,樹後面伸出來一根觸手,纏住她的尾巴,吐着熱氣,直往她腿|心去。
“艾瑪,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