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裡的動物,多由雌性承擔養崽責任。
象也不例外。
像圖魯斯這樣強壯的成年雄象,單獨帶倆小雌象出來洗澡還順帶負責陪玩的例子,極為罕見。
他的個别行為,帶給水坑對面喝水的象群中的三隻成年雌象,一些小小的談資啟發。
她們圍成一圈,頭挨着頭。
“瞧對面那憨憨,一張威武帥臉,五大三粗,竟然還幹這種事。”
“想必本季□□期,适齡的發情雌象數量銳減,否則就憑他那大體格子,身體條件如此優越,哪裡需要拐帶兩隻小雌象出來樹雄德牌坊。”
先發表看法的兩隻雌象看着彼此,都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互相用一副你我皆看透雄象那些小把戲的眼神,朝對方連連點頭。
“肯定是裝出來的,雄象幫忙帶崽,我反正自打出生沒見過。”
“你說呢老三。”
倆成年雌象将話題抛給老三朵裡娜。
悄無聲息瞥了圖魯斯好幾眼,腦中某段不好的回憶輪番清晰放大播放的朵裡娜,聞言醒了醒神。
“大姐二姐說得對。”
她闆起臉,神色隐含不甘。
“哼,雄德牌坊樹立得越好的雄象,本性越是可能詭計多端,但對面那隻不是,他一看就隻有四肢發達,會願意帶崽,可能是因為身上的缺陷,一直沒治好,需要用這種行為來讨好某隻象吧。”
“啊?”本來繼續咬耳朵的老大老二,睜大眼睛,又八卦又有點想入非非看向朵裡娜,“你咋這麼清楚,莫非他缺過——你,不是,你們認識??”
朵裡娜冷笑。
“不認識,我猜的。”
老大老二面面相觑。
“妹子,跟姐說實話,你倆不會好過吧?”
“沒有!”朵裡娜音量一下飙高,整隻象忍不住氣急敗壞,“誰能和他好,缺根筋的家夥。”
想起曾經試圖倒追圖魯斯,被圖魯斯拒絕,還強行帶她去偷偷觀察也絲,被迫聽了一籮筐也絲有多好的話,朵裡娜就氣不打一處來。
“姐,你們可能誤會了。”她揚起象鼻,鼻尖比在額角,咬牙切齒道,“雄象那玩意有缺陷,頂多對□□對象抱歉,可像對面那隻,這裡,腦回路有缺陷,就是對整片草原抱歉了。”
“你看他,差點沒把那倆小雌象撞死,還擱那樂呢,我就沒見過這麼愣的象。”
發洩完餘怒,朵裡娜氣勢洶洶邁步離開水坑,徒留老大老二和一衆豎起耳朵偷聽的其他象群成員,遙望圖魯斯方向,搖響吃瓜小雷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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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中心的圖魯斯,與對岸仿佛隔絕兩個世界。
自诩兄弟無數,關系網全面,圖魯斯卻完全對朵裡娜的氣味沒有絲毫記憶。
他甚至根本不在意有誰看見他此刻,猛象大哥摟小孩象姐,一通捶胸頓足恨不得把心掏出來表決心的模樣。
“巴雅,我的女兒,嫡長女,頂梁柱,爸爸愧對你,爸爸錯了。”
“你放心,爸爸跟你保證,以後無論我和你媽媽再生多少弟弟妹妹,你永遠是我們最愛的小寶貝。”
圖魯斯沉浸在自責又自我感動的情緒裡,粗線條地沒注意到巴雅和白甯被撞飛,剛把魂撿回來不久,眼眶積聚起來的水汽是因為單純有點想吐,不是被他說動。
但他統統不管,一味誤解更深。
“哦呦,我崽哦。”沒有厚此薄彼,圖魯斯象鼻摸摸巴雅的頭,也摸摸白甯的頭,“你們現在務必各踹我一下,然後咱們把賬扯平了再開開心心回家。”
圖魯斯屁颠屁颠轉過身。
知道自個身形高大,還非常體貼地彎曲後肢,搖了搖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