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哦。”巴雅磕巴兩下牙齒,小心翼翼從白甯身上往後退。
剛才情況緊急,也不知道怎麼騎上去的,現在要下來,才發現不好辦,有點卡住了。
肚皮擦着白甯脊背,為了不弄痛她,巴雅踮起腳,翹高屁股,四肢顯得狗狗祟祟,整隻象一點點往外挪蹭。
可挪了好辦會,才退出來一半。
圖魯斯光看着都替她累得慌。
偏那姿勢别扭,又不好催促,隻能耐着性子幹等。
“女兒啊,她怎麼一動不動。”按理說有象在身上這麼蠕動,也該有點反應,圖魯斯壓低音量,“該不會被咬死了吧?地上也沒見血,膽子這麼小的,象還能被獅子吓死?”
巴雅耳朵唰一下就立起來。
“爸爸,不要瞎說,她一直在我身下顫抖呢。”
這話聽起來......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那個,”圖魯斯本想說女孩子說話還是注意點尺度,但又覺得巴雅單純,是他自己多想,話鋒一轉,順着巴雅說道,“那,你動快點,老這麼壓着人家不是事。”
“好嘞。”巴雅開朗答應。
但動作卻并沒有加快,還是那麼溫吞。
圖魯斯眼皮抽了抽,幹脆閉上嘴,轉而打量起一動不動的白甯。
奇怪。
這隻小雌象體型看上去似乎比其他同齡象小。
盡管現在是趴在地上的姿勢,但換成其他象即使躺平了,以巴雅目前的四肢高度,也難以卡住。
莫不是這小雌象,先天不足,後天發育也比較乏力?
圖魯斯定睛細看,這象腳趾長得也和一般草原象不一樣,竟不是前肢4趾後肢3趾的構造,而是分别各多出一趾。
連那對從始至終緊緊捂住眼睛的象耳,形狀也特殊。
邊緣圓潤,小巧迷你,日常罕見。
圖魯斯自認成年後脫離象群出來闖蕩,也算見多識廣,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瞧了會新鮮,他不禁多生出一絲疑慮。
這小雌象來曆不明,别是什麼危險異種才好。
“女兒,你怎麼認識她的?”
圖魯斯眼睛微眯,眸光變得犀利。
“她其他家人呢,怎麼落單了?”
聯想巴雅之前不顧自身安危,舍身沖鋒進獅群相救的畫面,圖魯斯越來越覺得這小雌象恐怕不簡單。
“巴雅?”
遲遲沒有被搭腔,圖魯斯轉過頭。
卻看到,他的寶貝女兒巴雅,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小雌象身上下來,這會正癡癡地用象鼻勾起人家尾巴,探頭細聞呢。
“......”老父親簡直沒眼看。
因心生警惕而冷峻三分的嚴肅表情,差點沒繃住。
“哦咦,幹嘛呢?”
巴雅正面臨比應對獅群還棘手的難題,壓根沒心思聽他說話。
“味道怎麼變了?”
她沉浸在深深的疑惑中。
“昨晚,還有前幾天,分明不是這樣的。”
第一次這麼喜歡某種味道,不想這麼輕易失去。
“是不被吓到了,所以暫時改變?”
“等害怕的那股勁過去了,味道就會重新再變回來?”
巴雅暗自揣測,心裡一點底也沒有。
她默默把白甯的尾巴放下來。
剛才沒注意,這會才發現,白甯尾巴上,破了點皮。
“所以,是因為受傷了,才導緻味道改變的?”
巴雅疾步圍着白甯繞圈。
“呀!耳朵上被咬出幾個血印子,很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