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安娜有點掃興,“就像我厭倦了皇宮,我母親應該也會想出去看一看闖一闖。”
我循着感應向前走,可是路越走越狹窄,不複之前的繁華,隐隐地我聞到一股臭味,因為這是母親的故鄉,我的戒心比往常低了很多,也沒讓安娜探路,而是和她邊走邊聊。
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叫住了我,“喂,小姑娘。”
往常有人來安娜就不會再開口講話,但是這一次她把冰涼的手覆蓋在我肩膀,讓我打了個冷戰,“快走。”安娜低聲說道。
但是已經晚了,在我轉頭的時候,那個老人已經拉下了他的褲子,他用猥瑣而油膩的腔調說:“你看我,大不大?”
我腦中一片空白,一股子惡心感從胃部升騰,下一秒幾個尖銳的冰錐就往老人的□□刺,他夾着腿向前倒去,血在肮髒的地上蔓延。
我害怕他的慘叫聲引來更多人,轉身就跑,而那些冰錐會在我撤去魔法後消融殆盡,所以不必擔心有人會追查到我頭上。
腿傷好後我從來沒有跑這麼快過,風灌進我的肺裡,我的呼吸格外沉重。不知道跑了幾個轉角,我才看到克勞德身影,一下子撲進他懷裡。
克勞德将我抱起來,我緊緊環住他的脖子,雙腿也環住他的腰,可能是我第一次主動和克勞德這麼親近,克勞德愣了一下然後拍拍我的背,嘴唇掃過我額頭。
“小小姐還是需要爸爸的小寶寶啊。”傑森在一旁調侃。
然而克勞德卻發現了不對勁,他貼着我臉頰問:“你怎麼了,希娅?”
我不言語,不知道要怎麼說,克勞德又追問了幾次,見我不回複,猶豫地擡起手掌。現在我倒是心甘情願克勞德能讀我的心了,主動将額頭往克勞德手掌心靠,腦袋的疼痛對比我巨大的慌亂倒顯得微不足道。
“别亂跑了,我說過外面的世界很亂。”克勞德抱緊我說。
之前我和克勞德約好就在這裡待一天的時間,現在不到半天我們就啟程離開,傑森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和我們同行,我也沒有心情去詢問了。
晚上克勞德帶我到路上的旅館投宿,我一直扒在克勞德身上不肯下來,直到洗澡時間,克勞德才把我從他身上撕下來,催促我去洗澡,還喊我“臭寶”,我這才一步三回頭往浴室走。
抱膝坐在兒童用的浴桶中,我不停用手搓我的眼皮,安娜扒在浴桶邊沿,小心翼翼問道:“你還好嗎?”
我心情低落地說:“你也遇到過這種事情嗎?”那種記憶想起來都會讓我覺得惡心,是對魁爾的玷污。
安娜:“我是遊魂,别的人都看不見我,所以他們穿衣服或是不穿衣服,我都已經習慣了。”
我開始用肥皂搓洗我的手臂,心情漸漸平複,“我在我媽的家鄉殺了人,我覺得心情很差。”
安娜試圖安慰我,“世界上就是有那種沒有道德底線的人,你不要有任何負擔,死了就死了吧。”
我歎了口氣。
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克勞德也坐到我床邊,他把手輕輕搭在我的肩膀,我轉身憂郁地說:“我把魁爾弄髒了。”
克勞德靠在我身邊,一隻手支着腦袋,語氣卻不以為然,“世界本來就有美好和肮髒的兩面,魁爾雖盛産寶石,但是貧富差距越來越大,貧民區什麼蠅營狗苟的事情都會發生。你的做法是對的。”
我心情稍微不那麼沉重,伸出手環住克勞德脖子,睡意朦胧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麼,對克勞德說:“我看見了男人的那裡,你也有嗎?”
克勞德似乎是被我的問題給梗住了,沉默許久,手也不繼續給我拍背了。
那就是有的了,“真惡心。”我将頭埋進克勞德脖頸間,小聲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