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時候,克勞德帶我出去了一趟,他沒有坐馬車,而是騎了一匹黑色的駿馬,兩邊的風景在快速倒退,風把我的劉海吹亂,我舒服得眯起眼睛,格外享受這速度。
我自己也是會騎馬的,大聲問克勞德能不能讓我來操控缰繩,克勞德把繩子塞我手裡,但是因為我力氣小了很多,有時候是克勞德抓着我的手來控制馬的轉向。
我們抄了一條小道,很快就抵達山另外一邊的城市,克勞德把馬拴在驿站,抱我下馬的時候我聽到克勞德說:“下次應該給你一匹小馬駒騎。”
我們先去了安德魯的診所,克勞德是抱我從窗子翻進去的,我覺得這種行為很不恥,“為什麼不走正門?”
克勞德單手把窗戶關上,“正門那裡人太多了。”
安德魯對克勞德翻窗的行為習以為常,他讓克勞德把我放在桌子上,輕輕撩起我的褲管檢查我膝蓋上的傷口,又做了幾個測試。
我期待地看向安德魯,“叔叔,我可以走路了嗎?”
安德魯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笑道:“小小姐,你應該叫我爺爺才對,等一下我們要做個小手術,會有點點疼,别擔心,很快就好的。”
我有些抗拒道:“我不能隻擦藥嗎?”
安德魯溫和地說:“如果不做手術,可能接下來半年都要坐在輪椅上,還有可能長不高哦。”
我撇下嘴角,手指不安地扭動,想要抓住些什麼,克勞德按住了我的肩膀,安撫道:“手術結束了就可以走了。”
我打量看着房間裡冰冷的金屬器具,這是我第一次步入外面的診所,心中莫名有些恐懼。
在安德魯出去準備材料的時候,克勞德把我放在他大腿上,側臉貼着我額頭,我使勁抓住了克勞德的衣服,克勞德的大手托着我後腦勺,說道:“好了,好了,會沒事的,我會在旁邊看着。”
我抽了抽鼻子,心中不安更甚,克勞德突然問我:“你最喜歡什麼,希娅?”
我的視線從盤子上的手術刀轉移到克勞德,我最喜歡什麼?
“莉蓮。”我回答道。
“還有呢?”
“玫瑰和鈴蘭。”
克勞德摸着我的頭發說:“喜歡玩具嗎?”
“我沒有那種東西。”我揉了揉眼睛。
安德魯進門來,他拿着一個棕色的瓶子,旋開瓶蓋,讓我深吸一口,我抗拒地扭過頭,但是安德魯的手堅定地把罐口抵在我口鼻,下一秒我就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醒來,覺得腦子一片混沌,天花闆好像都在旋轉,我躺在克勞德懷裡,迷茫地看向自己的腿,語氣含糊地問道:“我能走了嗎?”
克勞德低頭看着我說:“再等等。”
我上半身被克勞德用衣服裹着,覺得格外溫暖,又因為藥物作用昏昏沉沉隻想要再次睡去。
克勞德輕輕搖了搖我,“别睡了,等下帶你去買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