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迷瞪，夢呓似的開口：“想去看馬戲團。”

克勞德拍着我的後背，嗯了一聲。

安德魯走進房間，坐在我身邊詢問道：“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嗎，希娅？”

“困。”

安德魯語氣溫柔，“手術做完了，過幾天就試着正常走路吧，今天回去也不要騎馬，坐馬車回去。”

我靠在克勞德肩膀，努力睜大眼睛看街道上的店鋪，想要了解我們身處何處。

我說：“我們要去哪裡？”

“帶你去買玩具。”

我努力擡起頭，“不，我不要玩具。我已經長大了。”

克勞德停下腳步看我，手指摩挲過我臉頰，“去吧，是我想要買的。”

這家玩具店琳琅滿目的商品，看得我目不暇接，除了玩具玻璃櫃子裡還有五顔六色的糖果。

克勞德抱着我看了一圈，我精神了一點問克勞德想要買什麼，克勞德拿起一個音樂盒問我這個怎麼樣。

我擰上發條，打開蓋子，一個跳舞的小人就開始伴着音樂旋轉，然後他又拿起一個熊仔玩偶塞我懷裡，我抱着熊，對角落放着的九連環很感興趣，讓店家拿給我試試。

還有那種搖搖馬，我從沒有玩過，不知道和真的馬比起來哪個好玩。桌上排列了十幾個各種造型的不倒翁，我都伸手戳了戳，看它們一前一後搖擺，憨态可掬。

一些木制的刀劍也讓我覺得有意思，抽了一把拿起來揮動，問克勞德那些騎士是不是這樣攻擊的，克勞德糾正我說要從正向突刺，不是從上往下劈砍，這樣會把弱點暴露給敵人……

回去的路上我抱着一個小熊玩偶，吃着克勞德給我買的草莓，覺得格外惬意。走到一個廣場，我看到中間有一個很大的噴泉，中央站立着各種雕塑，我草莓也不吃了，伸長脖子往那邊張望。

“那是什麼？”我好奇問道。

克勞德抱我往噴泉的方向走，“阿爾忒之池，傳說是阿爾忒為這裡解決洪水。”

“那隻是傳說嗎？難道阿爾忒不是個魔法師嗎？”按照我的想法，洪水來了我可以冰凍住然後把冰塊運到其他地方再消解，也不是件難事。

“阿爾忒改變了山脈和地勢，這種能力魔法師是無法企及的，所以我才說是傳說。”

改變山脈？光是維持小石子的飄浮就要耗費我三分之一的力量，我看着雕塑逼真的面龐，突然問道：“你相信有神的存在嗎？”

克勞德不假思索說：“神在我看來是不存在的，隻有傲慢的魔法師會自封為神，讓世俗的人供奉他們。”

難道魔法師不是這世間行走的神靈嗎？做到常人所不能及之事，也正因為擁有絕對的力量，所以能夠實行他們心中的規則，為弱小的人伸張正義，去審判有罪之人。

在發愣間，我忽然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回頭一看，原來是克勞德把我紙袋裡面的草莓全吃了，一點都沒給我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