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今天可以休息嗎？”語義流順着節點矩陣飄到了EC-S5空泡。她微微一笑。

“好吧，聽你的。”啟動特征向量拟合計算機和語義流收發器之後，她身後機房裡一排一排的黑色機箱開始點亮，發出輕輕的嗡鳴。這些主機可以維持節點在負責人不在的時候正常運行，不過最多一個周。

綽綽有餘了。珊脫下基金會的工作服，順着已經走過無數遍的小路走回家。

“楓，我先換個衣服，你等一下哦。”

我剛好提交了假期申請，站點主管很快就批準了。卸下沉重的裝備，脫掉機動特遣隊黑色的制服，我把它們折疊好放在基金會的宿舍裡。

正好今天沒有外勤任務，我順着已經被翻新過一次的人行道走回标準住房區。路上遇到的人在看到我之後，都猶豫了一下才打招呼，可能是他們幾乎沒見過我脫下裝備的樣子吧。

打開衣櫃，衣服還按照我走之前的樣子擺着，但一縷淡淡的薰衣草香混着陽光的味道纏上了我的鼻子，應該是媽媽重新洗過了。

我挑挑揀揀，最後決定選一些淺色的衣服。一條淡灰色的褲子，一件白色的T恤，我覺得還是稍稍有些冷，就又套上一件淺棕色配一條褐色折線的輕薄外套。

走到空泡邊緣的轉移門戶，我輸入了目的地“EC-S5”，進行人臉識别，之後就向着邊界外的虛空走過去。邁了兩步，我就從另一個門戶走出來了。擡起頭，她正在閘門外看着我。

她紮着松散的馬尾，同樣是白色的T恤外套了一件淡綠色的防曬服，配淡藍色的牛仔褲。我難以壓住已經不自覺地擡起來的嘴角，走過閘門。

“你好呀。”她笑起來，薄薄的嘴唇扯散了血色，露出潔白可愛的牙齒。

我回以微笑，輕輕拉上她的手，和她手指交纏在一起。她的手心覆了一層汗，握起來是柔潤的觸感。

我們一起走出轉移門戶的大廳，陽光曬得我這具成天待在寒冷的空泡裡的軀體十分舒服。我們随意地漫步着，路邊種的樹上挂着認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