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德和安多米達用這種方法偷偷通了幾封信,經過提醒他們信件寫得很隐晦,都是類似于“你還記得萬聖節的時候我們在溫室後門說了什麼嗎”和“我一定會實現去年夏天許下的願望”之類的外人根本看不出門道的内容。
雖然小天狼星跟她強調他們是在助人為樂,但蒂雪總覺得心驚膽戰,就像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般忐忑。在雷古勒斯又一次把一小張羊皮紙塞進她手裡時,她忍不住擔憂地問雷古勒斯:“你這樣做沒有風險嗎?如果安多米達的父母和姐姐拆看以你的名義寄給她的信件,那不是會全都暴露了嗎?”
“不會,我在家裡表現的很好,他們都很喜歡我。”雷古勒斯沖她眨眨眼帶了點得意的神情,他安慰她說,“而且是納西莎提出讓我寫信給她的,我暗示了安多米達别在信裡亂說話。況且就算被發現了他們也不會把我怎麼樣,頂多罵我兩句,然後說是小天狼星帶壞了我。安多米達也是我的姐姐,我也很想看她過上幸福的生活。”
“那就好。”蒂雪松了口氣沖他笑了笑。
雷古勒斯卻不像她一樣輕松,蒂雪從他緊皺的眉頭看出他有些焦躁:“但是我不理解,我們費勁傳遞這些信沒什麼進行實際上的行動的讨論,隻緩解了一下安多米達的情緒。我本以為小天狼星能有個更詳細更有操作性的計劃。”
“别這麼說,泰德的安慰對安多米達也一定很重要。”蒂雪說,“慢慢來,或許經過你們的努力她的其他家人的看法會慢慢改變。”
“本來可以這樣,但我們可能沒那麼多時間了。”雷古勒斯苦笑着說,“你幫我轉告小天狼星讓他今年聖誕節務必要回家好嗎?”
“發生什麼事了?”蒂雪敏感地問。
雷古勒斯的眼神裡帶着憐憫,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嘲地笑了笑。
“我不回去。”小天狼星聽完蒂雪轉達給他的話,懶洋洋地倚在靠火爐的扶手椅上說,“我親愛的媽媽無非就是再給我寄兩封吼叫信,十分鐘的吼叫比一個假期喋喋不休的數落輕松多了。”
小天狼星本以為蒂雪又要勸他,剛想叫她别白費功夫了,就聽她小聲說:“安多米達要結婚了。”
小天狼星的笑容僵在臉上,他緩緩坐直,把身子探向蒂雪,面色深沉地問:“再說一遍?”
“雷古勒斯說的。”蒂雪有點被他吓到,她吞咽了一口口水艱難地說,“安多米達好像還不知道,納西莎跟他說讓他委婉地跟她提一提。但是好像已經決定了聖誕節要把這件事敲定。”
在聖誕節前他們第二次去霍格莫德的時候,小天狼星把泰德約在豬頭酒吧,将這個消息告訴了他。
泰德聽到了之後沉默了一陣子,半天後他愣愣地舉起酒杯像是想喝一口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把半杯酒潑在了身上。
“你先冷靜一點,泰德!我們一定會幫你們。”小天狼星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使得他杯子裡的剩下半杯酒也灑在他的腿上。盧平抽出魔杖幫他把衣服清理幹淨。
“你打算怎麼辦?”詹姆問泰德,“距離聖誕節沒多少時間了,還是先跟安多米達通個氣吧。”
“我不知道……”泰德茫然地看向他們四人,“我不知道。”他兩隻手緊緊捏住酒杯,沉聲道,“我這幾天也在想……”
“想到什麼好主意了嗎?”彼得催促地問他道。
“我在想……我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是對是錯,”泰德緊緊盯住他的酒杯不放,沒看到他說出這句話後另外幾人臉上難看的顔色,“我或許不應該給安多米達錯誤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