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禮,今早上的蝦子可把我給讒壞了,就連夫子教授的課業也是左耳進右耳出,就念着你這口吃的呢。”一位灰袍男子調侃。
其餘人也調笑:“就是,文禮帶的水晶蝦,嘗了一口便惦記着下一口,早知課前便不貪嘴了。”“柳文禮可不厚道,快将從哪買的一一交代清楚,我們便饒了你。”
柳門假意求饒道:“嗳,是某的錯,師兄師弟們可别和我一般見識。”
他轉頭示意沈明軒兩人所在的位置:“巧了,今早的貨郎竟轉悠到了這裡,你們可有口福了,我幫你們問問水晶蝦還剩多少。”
柳門上前問:“今早的水晶蝦可還有剩?”
沈明軒驚喜道:“有的有的,您要裝多少?”
柳門一揮手:“剩下的這些都送到聚賢德酒樓,今個兒我做客,請你們吃頓好的。”
灰袍男子笑:“那我們也借光嘗嘗聚賢德酒樓的飯菜。”
聚賢德酒樓是和澤縣最大的酒肆,店内的招牌桃花曲酒味道醇厚,口感柔和,但後勁十足,引得不少酒客喜愛,其吃食也不在話下,片皮烤鴨更是招牌菜,外酥裡嫩,吃上一口滋滋冒油。
怪道這幾位聽見去聚賢德酒樓吃飯後臉上便笑容不斷,他們學子雖有閑錢吃點包子肉餅,但聚賢德酒樓花費高,一頓飯起碼也得四五兩銀錢不止,他們即便再有錢也不敢如此奢侈。
不過,聚賢德酒樓是張家所開,而張家與柳家是親家,柳門更是張家外孫,平日沒少去聚賢德酒樓打牙祭。
沈明軒兩人跟在後面,從縣學出發穿過兩條巷子,便到了聚賢德酒樓。
聚賢德酒樓不愧為縣内最大酒肆,青磚黑瓦,龍飛鳳舞的招牌挂于中央,兩側則挂着紅燈籠,二樓以上是雅間,臨街而設,飲酒玩樂時能眺望整條街的風景。
跑堂小哥一見柳家少爺身後跟着農家貨郎,頃刻間便明白了緣由,他領着沈明軒兩人去了小角門,“你們在這等着,我去叫掌櫃。”
秦芷微微挑眉,她與沈明軒對視一眼,原以為錢貨兩清便結了,沒想到竟還要酒樓掌櫃出來,兩人不由警覺起來。
不一會兒,一個面容富态的男子走了出來,他客氣打了聲招呼,“你們便是做水晶蝦的?一共多少銀錢,我這邊替少爺付。”
付完錢,他捏了隻蝦剝皮入嘴,細細琢磨:“怪不得少爺說這吃食不錯,你們這道菜的方子可賣?”
蝦的味道辛辣,當做下酒菜應該會很受酒客歡迎。
秦芷皺眉,方子不能賣,炒的蝦子放了不少調料,且有名貴辣椒,一問便露餡了。
沈明軒也想到了這一茬,搖頭道:“方子賣不了,你若是要,下次我再給您送來。”
酒樓掌櫃遺憾道:“既是不願,我也不強求,水晶蝦我收你們三十文一斤,不過若是賣了我家,旁的酒樓可不準再去叫賣。”
有酒樓收自然好,以後便不愁賣不出去了,不過水晶蝦的市場可不止一星半點,若是為了這點蠅頭小利,限制了水晶蝦的市場,不值得。
秦芷出聲道:“掌櫃不若先賣賣看,若是賣的好,我們再談價格。”
酒樓掌櫃哪還不懂,這是不滿意價格,既如此,此事便作罷。
貨款兩訖,沈明軒拿着碎銀,背起蒌,與秦芷兩人離開聚賢德酒樓。
見兩人走遠,跑堂小聲嘀咕道:“掌櫃,不過是個鄉下的農夫,和他講這麼多作甚,蝦子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出這麼高的價格竟還不賣。”
跑堂覺得這鄉下來的夫妻倆多少有些不識擡舉,他們酒樓收了蝦子,他們以後再不需巡街叫賣了,這難道不好,沒成想這對夫妻竟還拒了他家掌櫃。
酒樓掌櫃敲了下他的腦瓜:“若不說你是個跑堂的呢。”
語罷,他便轉身回樓,徒留跑堂撓了撓頭,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雞子水晶蝦賣完後,還有系統倉庫中的鹵肉未賣,沈明軒喬裝打扮後,去了上次的那家酒樓,緣來酒樓雖比不上聚賢德,但酒客亦不少。
他剛鋪上席子,店内小二一瞧見他便眼睛一亮:“你是上次做鹵肉的罷,這次總算碰上了。”
“我們掌櫃自上次可找了你不少次,前段時日怎麼不來了?”小二熱情道。
沈明軒一頭霧水,但不妨礙他笑臉相迎:“家中事多,前幾日就沒來,怎地,您是找我有事相談?”
店小二拉着他往店内走:“您還别說,我家掌櫃确實有事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