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開鎖師傅來的時候,盛司韶一直待在謝謹和的家裡,并且享受到了謝謹和親手蒸的包子。
感謝馬順王亮把蒸好的包子放進冰箱,謝謹和隻需要拿出來加熱就行,要不然這倆廚房殺手能餓死在這裡。
兩人坐在餐桌前,盛司韶身上穿着謝謹和還算合身的衣裳,時不時看看正專心吃包子的謝謹和,琢磨着要怎麼把我這大好時機,培養培養感情。
還沒等盛司韶開口,也許是因為盛司韶的目光過于熾熱,謝謹和主動開口道:“你有什麼想法?”
突然被抽查的盛司韶懵逼:“啥?”
謝謹和吃了最後一口包子,抽過來張紙擦了擦手,順手又将紙團扔進垃圾桶裡,形成完美的抛物線,謝謹和道:“這個案子的嫌疑人人選,你有什麼想法?”
盛司韶思考道:“安夢可?”
謝謹和擡眼看他,盛司韶補充道:“目前看來安夢可跟吳綽金的關系還挺微妙的不是嗎?”
盛司韶又道:“不過,雖然大多數人都一直認為吳綽金和安夢可有一腿,但吳綽金的管家劉福添可不這麼認為,他覺得吳綽金是絕對不可能是能幹出來劈腿這種事兒的人。”
“你怎麼知道的?”謝謹和挑眉疑惑。
盛司韶道:“就前幾天,我送安夢可回去的時候問她要了劉福添的微信,那天正好沒事兒,我就去他家找他了。”
謝謹和笑笑:“沒想到你對這件事兒還挺上心的。”
盛司韶見謝謹和表情不錯,臉上沐浴着陽光道:“那當然。”
開鎖的師傅給謝謹和打了個電話,謝謹和接聽後嗯了幾聲,說了幾聲好,挂斷電話後準備帶着盛司韶出去。
剛起身,盛司韶問道:“那你呢?你心目中的嫌疑人是誰?”
謝謹和停住,雙手插兜,眼鏡下的眼睛好看地微微彎起來,他聳聳肩:“很難說。”
開鎖師傅一頓火花閃電,盛司韶豪爽付款順便在師傅這裡買了個門鎖,不過這次長記性了,買的是密碼鎖。
等鎖修好了,盛司韶拉着謝謹和又站在門口聊了好一會兒,無非都是一些家長裡短,頗有沒話找話的意思在裡面,兩人道别前,謝謹和問盛司韶要了劉福添的微信。
謝謹和回到家,摘下眼鏡随意扔到桌子上,用手捏了捏山根,緩和了疲憊的感覺。
放在褲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蔣先行的來電,謝謹和點開接聽,打開免提放到茶幾上,有了兩步來到酒櫃旁邊,拿出來一瓶上好的紅酒。
“喂,老謝,睡了沒?”
謝謹和用紅酒開瓶器拔出塞子,放到一旁,從酒櫃裡拿出來高腳杯放到餐桌上,股股紅酒倒入,散發出酒香,謝謹和不喜歡喝酒,問道酒的味道他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沒有,睡不着。”謝謹和拿起酒杯,來到電話旁邊,“你打過來的正好,我剛好有事情要和你說。”
謝謹和拿着手機和酒杯來到陽台,觀關掉屋裡的暖燈,刹那間,整個環境中陷入黑暗。
謝謹和就這麼在黑暗中坐在陽台的椅子上,銀白色的月光灑在他黑色的衣服上,額前的劉海被微風吹亂,惹得謝謹和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謝謹和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翹着二郎腿,抿了口紅酒,放在嘴裡細細感受。
果然,紅酒的味道,自己還是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
蔣何行在那邊道:“什麼事兒啊?”
謝謹和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粗略講給蔣何行聽,但提到腳印的時候,謝謹和原本臉上放松的表情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說的凝重感。
蔣何行的聲音在很長時間的沉默後傳過來:“放松點兒老謝,在犯罪現場留下腳印這很正常。”
謝謹和從不知何時拿過來的錢包掏出來一張已經淡黃的照片,黑暗中也許看不太清楚上面具體是什麼,但在謝謹和這裡,他完全可以閉着眼睛劃出來,而且分毫不差。
借着月光,可以勉強看清楚照片上是隻穿着皮鞋留下來的腳印。
謝謹和用手指輕輕觸碰着照片上的腳印,拿起酒杯抿了口難以下咽的紅酒:“嗯。”
謝謹和放下酒杯,将照片重新放回錢包:“光我說去了,你今天晚上找我有什麼事嗎?”
蔣何行輕啊一聲,腦子搭上弦,說道:“萬青的事兒,明天……上面要見你,說要開個會。”
謝謹和:“……他們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蔣何行哼笑一聲:“誰敢給你打電話啊?他們讓我來通知通知你明天過去,咱倆作為這個案子的主要負責人,明天都得過去。”
“其實吧,他們讓咱倆過去也正常,畢竟現在網上鋪天蓋地都是萬青的事兒,人民群衆都盯着咱們看呢,要是長時間不解決,這情況啊……恐怕就有點兒不妙了。”
“知道。”謝謹和道,他将杯中剩下的一點紅色酒液一飲而盡,“不說了,明天見。”
“成,明天見。”蔣何行道,“還有啊,早點睡覺,腳印的事兒就先别想了,老頭兒說公安廳的人已經下來查了,在等等沒準兒就有結果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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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個想法?”
國安偵查總局的頂樓辦公室裡,穿着白色警服的安局長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看着對面不語的謝謹和,安局長剛說完現在情況,正等待着謝謹和的答複。
蔣何行就坐在旁邊,他們已經談了好一段時間了,之前都是蔣何行替謝謹和回答問題,這次蔣何行被安局長禁言,安局長非得聽聽謝謹和的說法不可。
謝謹和不鹹不淡道:“沒有想法。”
安局長眉毛豎起,啪得一拍桌子,站起來,臉有些發紅,指着謝謹和,用渾厚的嗓子吼道:“什麼叫沒有想法?!你作為這個案子的隊長!!你就是這麼個樣子的嗎?!”
謝謹和面無表情起身,與安局長對視,提高聲音但聽起來聲音依舊沒有什麼起伏:“我去過案發現場兩次,目前能發現的信息都發現了,我覺得蔣何行也已經把我們的工作進展彙報給您了,如果你認真看過報告的話,我覺得您作為一名老警察也應該明白,這件看似簡單的案子,實則處處都是疑點,而且我們所掌握的信息極少,換做神仙,我覺得他也沒有辦法在短短一個月内就破獲這起案件。”
随後,謝謹和擺出無辜的表情,聳肩,淺笑道:“當然,如果你覺得有比得上我們兩個的人,你也可以把他調過來負責這起案子。”
安局長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臉色鐵青地看着對面兩個青年,肚子的起伏說明了現在安局長心裡究竟是多麼的憋屈,他嘴唇微張,背過身去,雙手叉腰,不停放聲歎氣。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去開會去了。”謝謹和道。
安局長壓根不想理他們,他煩躁地背着身,用手胡亂擺了兩下讓兩人趕快出去。
兩人關門出去,謝謹和在辦公室裡的松弛也在這時現實,蔣何行察覺謝謹和身上的氣場突變,心裡默默祈禱等會兒推開門的時候裡面的小同志夢稍微安靜點兒,别讓謝謹和心煩。
“咚!”
門是被甩開的,這聲巨大的響聲響徹整個安靜的會議室,吓得裡面的警察身子都跳了一下。
謝謹和大步跨進去,手上黑色的文件夾啪的一聲甩到會議室的長桌上,俊美的臉龐現在黑的都能滴出水來,身上氣壓讓在場的人呼吸不過來氣,隻能扣着手心裡懇求謝謹和等會兒輕點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