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氧水沖在傷口上,蘇知之疼得龇牙咧嘴。
“剛剛不是挺厲害麼?還護在我身前。”姜澂揶揄道。
“我這都上頭了,都燃起來了,我自帶麻藥功能,根本不覺得疼,可能要成為偉大的英雄的人,都有我這種特質吧!”蘇知之邊疼得眼眶裡都是淚花,邊自豪道。
“剛剛我并非心慈手軟,那些孩子被制成活屍确實讓我痛心,但活屍指骨上共有兩道符文,除了被當作祭品,他們還通過符文與龍紋玉佩相連了。
隻要我傷到任意一具活屍,龍紋玉佩也會受損。
劉一鳴知道我能看出這些,他剛剛拿出半塊龍紋玉佩,就是想利用這點來威脅我。
你倒是好,直接沖上來讓龍紋玉佩炸了。
這件事唯一的好處是,殺了劉一鳴一個措手不及,他受了重傷,跑不遠。”
“好歹毒的伎倆,你作為青龍護法,肯定不會讓玉佩受損,他就是想讓你被活屍啃噬幹淨。姜指揮,現在我們要做什麼?”蘇知之問道。
“趁他病,要他命。”姜澂的目光如炬,看向長白山深處。
蘇知之認真對姜澂說道:“姜指揮,我和你承諾,就算九龍玉鼎毀了,你還有我,隻要我還有鴻蒙之氣,就能淨化陰邪之氣。”
“傻瓜,人的壽命有窮盡,你能護着這個世界多久?”姜澂搖了搖頭。
“那我們就在死前再造一個九龍玉鼎。”蘇知之邊說,邊跟在姜澂身後,生怕她再和夢境裡一般想不開。
姜澂的通訊器傳來老黃的加密訊息:“無人機監測到,劉鳴在觀雪台擺了九十九盞引魂燈,江元的蛇蛻正在融化,你們注意不要被雪崩壓進!”
“去觀雪台,江元有危險!”姜澂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江元不就在我的琥珀球中?”蘇知之疑惑,腳步卻不自覺跟上。
“沒時間解釋。”姜澂道。
“對了,江元說竈王像後似乎有東西,你先走,我得完成他的囑托。”蘇知之說着,便竄入廢墟之中,用搜尋符尋找起來。
搜尋符在風雪中飄飄悠悠地飛舞了十幾秒,突然就立在了西北角一處低矮的塌陷上方。
“就是這裡!”蘇知之用劍氣會開廢墟,在一尊青石打造的破敗竈王像後,發現了一包松子糖和一片蛇鱗。
蘇知之拿上那些後,便運足力氣,往觀雪台趕去。
她輕踩過積雪時,聽見腳下傳來鱗片摩擦的窸窣聲,不由後退了兩步。
原先站立的位置突然竄出條冰晶凝結的蛇影。
"江元?你不是在琥珀球内嗎?"蘇知之的疑問聲在暴風雪中響起。
蛇影驟然散成冰霧,霧中浮現青衫書生的虛影:
"我的身體正在被煉化,隻能以這種形态出現,記得給山腳下一個叫小滿的小姑娘這包松子糖,祝她生辰快樂,就說……哥哥去南方做生意了。"
江元說完,冰霧便消散不見了。
觀景台正傳來一聲聲的鐘鳴,九十九盞引魂燈同時亮起。
劉一鳴佝偻的身影出現在燈陣中央,手中托着的玉鼎正在吞噬江元巨大的蛇蛻。
“師妹,你說過的,妖物終究是妖物。如今我煉化它補全龍紋玉佩,他也算死得其所。”
九十九盞引魂燈在觀雪台圍成血色星陣,江元破碎的蛇蛻懸浮在陣眼,每一片鱗甲都在融化,滲出鮮紅的蛇血滲入冰層。
劉一鳴站在陣中,手中另外半塊龍紋玉正與蛇蛻共鳴,冰面上倒映出西洋教堂的彩窗,那裡正是西洋邪神即将降臨的坐标。
“你要用江元的蛇蛻為引,以江元的血脈重鑄半塊龍紋玉!”
姜澂的劍鋒割開風雪,“蛇妖千年修行凝成的蛇蛻,正是修補玉鼎的至寶,等龍紋玉佩補全,你再從中吸收力量!”
“師妹果真聰慧,你看我多好心,當年你中的蛇鱗之毒,正是來自江元,我也算為你和師父報仇了。
師兄知道這些年你辛苦了,等師兄重塑了九龍玉鼎,你也好卸去青龍護法的重擔,師兄自會送你去地府好好過你的下半輩子!
對了,那個小美人也會為你一并送上,免得你黃泉路上寂寞。”
蘇知之按住因鴻蒙之氣躁動的琥珀球,江元虛弱的聲音從球内傳來:
"我早料到這一天......小滿的松子糖,勞煩.....雖不是我本意,當年因為契約之力牽制,是我虧欠了姜澂和他師父,如今……"
“不必多言,我分得清真正的仇人。”姜澂打斷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