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允兒現在臉上手上都是繃帶,就算用特效藥,恢複也要好一陣子,最近沒空找你麻煩了。
你至于連續畫這麼多符,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嗎?威懾她,兩張符足矣。”姜澂不知道蘇知之剛剛在想什麼,她因為自己袖手旁觀而讓蘇知之受傷,微微對蘇知之有些愧疚,但不多。
“我要是不能一出手就讓她長記性,不能讓她真的痛,下次她還會找我麻煩。
再說,是她莫名其妙來找我麻煩的……”蘇知之嘟哝道,一臉委屈的模樣。
“有理。”姜澂難得沒有反駁。
“姜指揮,我是不是得打個狂犬疫苗?狐狸也是犬科的吧。”蘇知之略顯擔憂地提出要求。
“還真是……”姜澂被她認真的模樣逗樂,笑容如冰雪初霁。
她耐心對蘇知之解釋道:“你覺得黃允兒本身有狂犬病嗎?還是她背後成精的千年狐狸會得病?”
“那就好那就好。”蘇知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另一邊,被紗布擠幾乎纏成木乃伊的黃允兒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她的眼神裡滿是不甘和怨毒。
“狐奶奶,今日之辱,我必報不可!”黃允兒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你不該為了嫉妒之心去招惹她,你可知她有純陽之血,磁場和命格都是極強。
我狐族屬陰,她屬陽,陰陽相沖。”她後腦上的狐狸頭虛影開口講話,是蒼老的聲音。
“世上純陽之人也不少,怎麼就偏她對付不了?”黃允兒不服道。
“你可知,她的血喚醒了其中一塊龍紋玉佩,就沖這點,姜澂都會護着她。”背後蒼老的聲音說道。
“狐奶奶,求您再疼疼我,我也沒想要她死,我隻要毀了她這張臉,這又不影響用她的血找龍紋玉佩,好不好嘛?”黃允兒撒嬌道。
狐狸虛影歎了口氣:“哎!念在你前世是我的狐孫女,奶奶再幫你最後一次。
你也要想清楚,這件事你是不是非做不可,哪怕可能會犧牲一些東西。”
“奶奶,非做不可。你知道是向來受不得氣的,這次被人這麼欺辱,這口氣不出,恐怕真要成為孫女修煉之路上的心魔了!”黃允兒堅持。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便想辦法弄來她的指甲、頭發和鮮血,奶奶我以至陰之力壓制住她的陽氣,你再用巫蠱娃娃施以巫蠱之術,毀她容顔。”狐狸頭開口。
“隻怕是那小賤/人對我生了警惕,沒那麼容易搞到她的這些東西。
基地裡防護得嚴,這方面意識強,處理基地人員的這些東西都有兩個以上的專人。”黃允兒不甘道。
“那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你一直以來尋找的生父,就在基地裡,你應該能猜到是誰。”狐狸頭悠悠吐出這個消息。
“您說那個黃初安是我生父?這就是您讓我在節目上引人注意,想辦法進基地的原因?”黃允兒一直認為狐奶奶做事有她的道理,一直以來都是照做。
可是她對這個生父的感情過于複雜,這麼多年不是沒有好奇過生父的近況,她童年關于生父的記憶早已模糊,隻有關于猛虎的記憶。
黃允兒終究是猛虎養大的,在猛虎的視角裡,當年作為卧底的黃初安,是真實的背叛者,是背刺了自己的兄弟。
猛虎策劃了那場爆炸案,制造了黃允兒和母親以及猛虎三人都死于爆炸的假象,猛虎終究是人性未泯,而且老黃的所有行動都是瞞着妻女的,以至于她的妻女一直認為自己的父親本就是道上的人。
猛虎沒有怪罪老黃的妻女,反而以父親的身份,給了黃允兒安穩的童年,給予了她全部的關愛。
前幾年,猛虎得了重病,在臨死前,他才在病床上告訴了黃允兒這些事,在此前,黃允兒随猛虎姓,也一直以為自己是猛虎的孩子。
以至于後來,黃允兒心裡,是認可猛虎這個父親的,反而對生父又愛又恨,她會去想象三歲以前模糊的溫情,也恨生父為什麼把自己和媽媽置于險境。
她的母親告訴黃允兒,自己是很思念她的生父的,但是怕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已死之人再去找父親,會增加他的牽絆,也怕父親因為她們,很難再隐藏身份。
直到最後,她們徹底失去了老黃的蹤迹和消息,三年前,母親得了絕症,直到臨死,都在念着父親的名字。
狐狸蒼老的聲音把黃允兒從久遠的記憶中喚醒:“不妨與你生父相認,憑着這麼多年對你們母女的虧欠,相信他會幫你。”
“對,是他欠我們母女的,他不至于連這點小事都不幫。”黃允兒理直氣壯地說道。
傍晚時分,叢林裡下起了暴雨,隔着“噼噼啪啪”的雨聲,正在翻閱咒法的蘇知之隐約聽到雨聲裡傳來低低的嗚咽聲。
她正奇怪基地裡怎麼會有人哭泣,聽聲音還是一男一女二人。
她馬上排除了姜澂,那便是黃允兒了,那麼和她一起哭泣的男人又是誰呢?
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的蘇知之很想出門去聽,但奈何腳上的傷讓她這兩天動彈不得。
于是她便發了信息給細狗:“楊哥,基地裡怎麼有人在哭?快去探探!”
“我也聽到了!我還以為是你腳受傷了疼哭了呢,正準備過來看看你。
你這麼說,肯定不是你,也不可能是姜指揮,就是那個黃允兒了!這種熱鬧我一定要去湊湊!等我!”光看文字,就能感覺到細狗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