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還飄在空中,兩人已朝老馬所指的方向跑去,跑出百來米,跑不動的沈柔嬌,速度慢下來,她讓周淮樾先過去,自己随後到。
然而,等她快走到盲校門口,看到周淮樾從裡面出來,朝她揮手喊:“别過來,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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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心提到嗓子眼,突突地跳。
若一旦錯過,茫茫人海,如大海撈針,可能再也找不到郎中這個人。
隻剩一條路,去火車站堵人。
“證件還在賓館。”周淮樾否定了她的方案,到哪裡都需要查看身份證件。
沈柔嬌又提出,兵分兩路,她去火車站找人,周淮樾回去拿證件,兩人在火車站碰面。
周淮樾哪裡肯,這人生地不熟的,又沒個聯系工具,萬一要找的人沒找到,再把她丢了,到那時才把人能急死。
拗不過的沈柔嬌隻能跟着回去,周淮樾去拿證件時,沈柔嬌在早餐攤向老馬打聽,他們兄弟倆去哪裡看病。
“說是京城。子喬哥打算一邊找活幹,一邊幫他弟看眼睛。”老馬突然罵出一句,“狗日的,心真黑。”
原來,藥廠老闆先前答應給郎中的錢,不僅沒兌付,甚至連這個月的工資,也以不滿一個月為由拒絕,兩人為此打了一架。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缺錢這事兒,對郎中百害無一利,卻對沈柔嬌有利,意味着隻要找郎中,她就能憑“錢”打動他,讓郎中為三花營銷出力。
幾乎馬不停蹄,兩人又趕往火車站,真是邪門,在三點開往京城方向的候車廳,來來回回找了幾遍也沒看到小瞎子兄弟倆。
心緊張到快停跳,沈柔嬌攔住一位車站工作人員,打聽後,才知還有一輛過路車,路過京城的,兩點五十分開車,3号口已開始檢票。
連大氣都不敢喘,他們又擠過人群沖往3号口,看到檢完票的藍背心,正牽着小瞎子往門外的站台走。
“郎中,郎中。”沈柔嬌揮着手大喊,聲音好像被周圍嘈雜的噪音吞沒掉,沒能傳進他們的耳朵。
“郎中!”情急之下,周淮樾破天荒地吼出一嗓子。
聲音之大,藍背心竟然真回頭了,但也隻是疑惑地瞟了他們一眼後,徑直走出兩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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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識的陌生人,估計叫破喉嚨,他也不會理睬。
沒時間猶豫,沈柔嬌與周淮樾決定跟着上車,掏出證件從檢票員手中花一毛錢,買了兩張站台票,在列車啟動前,順利登上同列車輛。
懸着的心無法落地,挨個車廂尋找,終于在第五節車廂,找到小瞎子與藍背心,兩人長舒一口氣,整理好情緒,朝他們走去。
“你好,郎中。”沈柔嬌伸出手。
“姐姐?”小瞎子認出她的聲音。
藍背心的視線警惕地掃過沈柔嬌與周淮樾,剛才在候車室喊自己的也是他們,郎中目露嫌棄,不客氣地回:“咱們不認識吧!”
“接下來的十多個小時,我們有時間認識。”沈柔嬌沒理會郎中的不耐煩,抓住他的手握了握,又對身後的周淮樾說了幾句悄悄話。
之後,她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目光,守在小瞎子旁邊,聊起他的成績。
對面的藍背心,聽得眉頭皺起,心裡直犯嘀咕:這人到底想幹什麼?
大概半小時後,折返的周淮樾手裡拿着四張硬卧票,遞給沈柔嬌。
“半夜才能到京城,十多個小時,弟弟路上可以休息。”她将票遞到郎中面前。
藍背心瞅瞅車票,又瞅瞅沈柔嬌,臉一垮冷了幾分,厲聲問道:“你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賺錢的藥,想請你到我們藥廠。”
“沒興趣!”藍背心斜着嘴角,視線掃過她的臉,看向車窗外。
沈柔嬌想再說話,卻被周淮樾攔住,他冷聲扔下一句:“想看眼睛,來找我們。”
話音落,周淮樾将兩張卧鋪車票,“啪”地一聲拍在兩排座椅中間的小桌面上,拉着沈柔嬌轉身離開。
走出車廂時,猶豫回頭的沈柔嬌,被周淮樾制止,“别看。他會跟來的。”
果不其然,半個小時後,郎中帶着小瞎子找到他們,第一句話就是:“你們真能幫我弟弟。”
“能。不過,我們有條件。”周淮樾的表情要多拽有多拽,迷得沈柔嬌不要不要的,心中鼓勁兒猛誇:我迷人的老公怎麼這麼帥,好想親他呀!
談條件,沈柔嬌拿手,幾乎不費吹灰之力,輕松拿下藍背心,因為郎中沒有拒絕的資本,他拼死想得到的東西,是人家幾句話的功夫。
小瞎子不僅能得到京城最好眼科醫生的治療,而且全部費用由三花藥廠的兩位廠長負責。
對應條件,便是郎中要負責三花胃泰的營銷推廣與銷售。
原本,仍持懷疑态度的藍背心,見識了他們閃電般的行動力。到達京城的下午,小瞎子就住進協和醫院的高級病房,别人排隊也見不到的名醫宋立仁,親自來到病房詢問秦子喬的病情。
而沈柔嬌也終于知道郎中的真名:秦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