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傷,誰管!”蕭祁朔嗓門很大,故意瞪着陳桢桦。
“她?”陳父笑了下,淡定地說:“她懂醫術,自己管。”
後來,蕭祁朔天天去換藥,他喜歡上了那個倔丫頭。
......
“哎呦,今天刮的是哪門子東西南北龍卷風,才能把你吹來。”蕭祁朔坐在陳桢桦旁邊的雕花木椅上,翹着腿,還是那副自由散漫的模樣。
“以前的約定還作數不。”陳桢桦沒坐下,開門見山,沒有任何廢話與寒暄。
“怎麼了?誰欺負你。”蕭祁朔的臉一下子晴轉陰,眸光深深地定在陳桢桦的眼睛裡。
那是陳桢桦去蘇聯留洋時,蕭祁朔偷偷從京城跟到二連浩特,在她即将登上出境的火車時,他忍不住沖出人群跑到面前,“你去幾年,什麼時候回來?”
“三年。祁哥,我爸媽...”
她孤身一人去往遙遠的莫斯科大學,攻讀生物學,最放心不下的還是父母。
“我會照顧好的。隻要我蕭祁朔在,就沒人敢欺負陳家,這話什麼時候都管用。”
......
“咚咚咚”敲門聲。
“進來。”
家中幾位做活的阿姨應聲端着茶盤、水果盤進到花廳,放在兩人中間的八仙桌上。
蕭祁朔将水果盤朝自己拉了下,挑出裡面最紅的一顆荔枝,剝好殼後遞給陳桢桦,“很甜的,吃完說。”
兩口吃完,她說:“你的人欺負我。”
“不可能。”蕭祁朔端起茶杯,極其自信地喝着手中的茶。
“國醫藥的紀廠長,找人打了淮樾,五個打手圍着他打,現在,人還躺在醫院裡。”說起兒子,陳桢桦眼淚控制不住,嘩嘩地流。
翹着的腿放下,他想起身幫她擦去眼淚,又沒身份,隻能眼睜睜守着,直到陳桢桦情緒穩定後,蕭祁朔才開口:“你說的可是紀明遠,他不敢。”
道理很簡單,如果紀想搞誰,定會查清楚對方的底細。周淮樾是陳桢桦的兒子,陳桢桦背後的保護傘是蕭祁朔,這是黑白兩道都知道的事。
紀明遠除非不想幹,不怕惹事,否則給他一萬個理由,他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那丹東興華藥廠的林聲堯呢?”她問。
蕭祁朔皺着眉,努力地想了想,“誰啊,不認識。”完全沒放在眼裡的小藥廠,他才懶得知道廠長是誰。
“如果公安部的唐部長是他親舅,你說林廠長敢不敢。”陳桢桦已經斷定,紀林是蛇鼠一窩。
“砰!”
茶杯重重地落在桌子上,茶水濺出來,那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甚至連桌面都跟着微微一顫,讓人心頭一緊。
蕭祁朔冷笑,“唐知峰才升到那位置,他外甥就等不及立威風了。在我臉上蹦跶的挺歡啊。”他是咬着後槽牙說的。
“我約他吃飯,他不來。”
“這鴻門宴該我擺的,你看着就行。”蕭祁朔又剝好一顆荔枝,“淮樾沒事吧,他真搞藥廠了。”
話題自然地轉到孩子身上,“運氣好,沒大事,縫了五針。”
“呦,比我還多三針。你當年坑我,害我被打到縫針,還是你爸給縫的,差點沒疼死我。”蕭祁朔不自覺地摸摸頭頂。
“誰讓你整天以大欺小,淨打架。”她剛認識蕭祁朔那會兒,他真得沒個正形,惹事茬架受傷,根本不消停。
“祁哥,謝謝你!初琢的事,除了你,也沒人敢幫他。”
陸青岚能把下放的周初琢安排到臨都看病,送進南山村,不是特别大的能力,根本辦不到。
“那還不是因為你不離不棄嘛。否則,我才懶得管他死活。”蕭祁朔話語中隐着淡淡的醋意。
此刻,花廳的門被推開。
“稀客!我就說陪老爺子麻将打得好好的,赢錢的老三怎麼會跑開,原來是桢桦啊。”
來人是蕭家排行老二的,蕭祁方。
“二哥好!”陳桢桦忙起身,讓開位置。
“來都來了,怎麼不去正廳坐坐。還生老爺子的氣啊!”蕭祁方倒也不客套,徑直坐在陳桢桦的椅子上。
“大過年的,不想掃老爺子的興,才沒敢過去,二哥别怪我。”陳桢桦說完,看向蕭祁朔,“祁哥,那我回去了,不打擾你陪老爺子打牌。”
“去吧。”蕭祁朔跟着起身,想送她離開,被二哥拉住,隻能目送陳桢桦的身影走出花廳。
“她的事讓别人管,别再節外生枝。”蕭祁方的視線落在老三桌邊剝開的荔枝殼上,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