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低頭去看,斯内普上前幾步,用手在她背後拂了一下:
“好了。”
她依舊冷着臉,不說謝謝,也不說别的,隻是嗯了一聲,轉身就走。
和之前親親熱熱纏着他說話的小姑娘判若兩人。
這樣的落差有點大,不過斯内普還不至于接受不良。
曾經也有人懷着善意接近他,但在知曉了他家中情況,或是了解了他的性格之後,無一例外都選擇了遠離。
無所謂。
貝爾不過是那些人中的一個罷了。
他想。
斯内普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捏在指間的一縷發絲,攥緊了手指。
……
第二天晚上,快七點了,貝爾也沒能想出什麼好主意,能讓她既不必翹了禁閉,又可以參加宴會。
費爾奇的禁閉時間已經下來了,和宴會完美重合——而且她要在地牢裡待滿兩個小時,期間什麼都不能做。
他的禁閉是所有學生一緻讨厭的類型:無聊,孤獨,不産生任何價值。
活潑好動的貝爾尤其讨厭。
貝爾吃過晚飯,無精打采地從拉文克勞休息室穿過,看到雙胞胎室友佐伊和喬伊正在休息室的沙發上讀書。
佐伊看到她,有些驚訝:
“噢,貝爾,是我記憶錯亂了嗎?你不是剛從外面回來?”
貝爾莫名其妙:
“什麼?”
喬伊捅了捅姐姐:
“是不是你看錯了?”
“不可能,從這裡經過的每一個人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佐伊怎麼做到的,看書的同時還能眼觀六路。
貝爾對這件事沒怎麼在意,徑直回寝室去了。
誰知,剛推開木門,就見房間内背對着她,站着個女孩子。
已知唯二的兩個室友,佐伊和喬伊在公共休息室。
那這個出現在她寝室裡的人是誰?
更稀奇的是,大狗艾倫就趴在她腳邊,哼哧哼哧喘着氣。
“嘿,這是我的寝室。”
貝爾站在門口說。
艾倫和那人同時回過頭來,然後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
艾倫的狗臉上寫滿震驚與不可置信,也不知道一隻狗哪兒來那麼豐富的面部表情。
後者,那個穿斯萊特林校服的女孩子,則表情淡然。
可貝爾不淡然了——那是她的臉!
她立刻想起了一個關于“世另我”的恐怖故事:傳說世界上存在着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一旦兩個人相遇,其中有一人就必須死去。
許許多多恐怖故事在腦海裡輪番回放,貝爾幾乎是刹那間掏出魔杖,警告道:
“不管你是誰,冒牌貨,從我的卧室出去。”
那人開口了,用的也是貝爾的聲音:
“我是斯内普。”
貝爾呆滞,随即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在魔法世界裡,要變成另外一個人有許多種方法——複方湯劑,混淆咒,易容阿尼馬格斯……
她心中警鈴依然沒有停止敲響,将魔杖對準對方:
“變成我的樣子,是想做什麼?還有,你要怎麼證明你是斯内普?我記得女生宿舍的樓梯,一旦男生試圖爬上去,是會滑下去的,如果你真的是斯内普,根本就上不來!”
貝爾不知道,拉文克勞的樓梯并非如此。*
其他創始人都認為女孩比男孩更值得信賴,這或許是某種對于弱勢群體的保護和偏愛。
但羅伊納·拉文克勞不同。
她的理念不僅僅是知識平等,更有男女平等。
不因任何理由而偏袒,公平公正地對待每一個人,不因某一方勢弱而給予資源傾斜——
如果她生活在貝爾的那個年代,那麼她的思想理念會有個更響亮的稱呼:
平權。
“斯内普”垂着眼,似乎懶得解釋,過了一會兒,他擡頭,面無表情:
“我喝了複方湯劑。今晚的禁閉,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