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明白過來,咧着嘴,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開心。
最後,又和她說了聲,“那許小姐,晚上見。”
回了教室,Erin還沒畫完。
老師沒在,讓課中休息,裡面就鬧哄哄的。
許歲傾提着咖啡,走到Erin的位置旁邊,遞給了她。
動作的同時,還用手指了指咖啡杯,又看了眼外面。
畢竟,隻是去院門口拿的話,花不了這麼多時間。
所以編了個理由,告訴Erin,咖啡不小心灑了。
她跟着去了店裡,重新取了一杯。
接下來的課程,許歲傾總是心不在焉。
腦子裡盤算着,要怎麼,才能加快進展。
下午五點,程牧準時出現在了都柏林大學。
這回,是開着銀色的跑車來的。
許歲傾刻意多待了陣,才從學校出來。
車子太招眼,她站在路邊,腳步遲疑着,不敢靠近。
等到人差不多離開,才走到跑車旁邊。
程牧拉開車門,讓許歲傾坐進副駕駛。
系安全帶的時候,偷偷瞥了過去。
她眉頭蹙着,兩手絞在一起。
看起來,似乎不太開心。
但程牧以為自己想多,也就沒問。
路上,他正要說話,想着活躍下氣氛。
偏過頭,看見許歲傾頭靠在車窗,閉着眼睛,要睡不睡。
額頭覆着一層汗,臉色發白,像是在強撐。
程牧踩着刹車,把車子停在路邊,問道,“怎麼了許小姐?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邊說話,邊拿出手機,遞給了許歲傾。
她接過,咬着唇克制疼痛,打字回應。
【我頭好疼,想回去休息,今天就不去醫院了吧。】
程牧更是着急地提議,“那這樣,我先帶你去開點藥。”
許歲傾側臉貼在車窗,艱難地,搖了搖頭。
【以前也疼,我備着藥的,已經吃過了。】
害怕被拒絕,又重複了一遍請求。
【你送我回去吧,可以嗎?】
她擡起盈着霧氣的眼睛,嘴唇微張,可憐兮兮地看向程牧。
這副模樣,自然是能夠讓人心軟。
程牧趕緊掉頭,送許歲傾回了莊園。
雲姨提前收到消息,早早地候在門外。
看見許歲傾下車,便趕緊過去迎接,扶着她上了二樓。
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要給季斯晏彙報的。
把她安頓好,雲姨走到一樓,撥通電話。
那邊不知在哪,聽筒裡,隐約有呼呼的風聲傳來。
過了片刻,才聽見,男人平靜地嗯了下。
接着,隻是沉默地挂斷。
半夜,季斯晏回到莊園,徑自去了客房。
黑色風衣的肩膀處,還殘留着絲絲的雨滴。
他沒開燈,隻借着隐約的月色,擡腳往床邊走去。
甚至,還刻意放輕腳步,怕擾了許歲傾睡覺。
皮鞋踩地的輕微動靜,讓床上小小的一團 ,身體明顯地瑟縮了下。
季斯晏站定,微眯着眼眸凝視。
女孩手擋在額頭,隻露出半邊側臉。
他坐到床邊,伸出手,想去試探溫度。
但還沒夠上,許歲傾先一步,睜開了眼。
然後慢慢地爬起來,靠在床頭坐着。
休息了幾個小時,神色已經恢複如常。
看在季斯晏眼裡,倏地聯想起,剛來時,她故意把自己弄得發燒。
男人擰着眉,不解地問,“為什麼不去醫院?”
言語間帶着的質疑,讓許歲傾委屈地,撅起嘴巴。
晶瑩的淚珠,刷地一下,從眼眶中落了出來。
然後快速往前撲,趁着季斯晏沒注意,雙手摟住了他的腰。
柔軟貼緊堅硬,隔着襯衫,滾燙的眼淚浸到男人心裡。
勾人的香氣,也順勢鑽進鼻間。
季斯晏身體發緊,嗓音變得暗啞,說道,“别鬧。”
但不管多嚴厲,她就是不肯把手撒開。
直等到哭得差不多,才從懷裡出來。
許歲傾眼裡含淚,兩隻手食指向上,往前點了點。
接着再用右手,指着自己。
季斯晏看懂了,這動作的意思,是在問他。
【你陪着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