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好膽色哪,本宮險些就要被你們蒙騙過去了。”
元嘉緩緩轉身,盯着因自己這句話面露驚惶之色的幾個人,同樣壓抑着心底的怒意。
“女、女君這話是什麼意思,奴婢們怎麼有些聽不明白呢……”
陶嬷嬷唇角微微有些抽搐,似乎想扯出一抹笑弧,最後卻不明緣由地僵住了,表情似哭又似笑,十足的難看。
“圖一把富貴滋味……嬷嬷們還真是會說話,”元嘉先是感慨,而後沉下了聲音,“怪不得有膽子做出這樣的事情!”
紅玉和紅珠先是被元嘉陡然轉變的态度吓了一跳,而後又在聽出前者的言下之意後怔愣原地,下意識朝地面跪伏着的兩人看去,“女君,她們……”
“私用薛娘娘舊物,隻是搪塞本宮的借口罷,”元嘉的眼睛一點點眯起,“你們偷賣皇室财物……不對,皇室的東西都有徽記,便是你們敢賣,料想也無人敢收。你們偷賣的,隻怕是薛娘娘的嫁妝吧!”
此話一出,滿屋寂靜。
陶嬷嬷這下是真的癱了,半邊身子倚在金嬷嬷身上,嘴哆嗦着吐不出一個字。一旁的金嬷嬷也好不到哪去,雖還能撐着陶嬷嬷,卻也是渾身發抖。
綠腰立在屋門後的陰影處,嗫嚅着開口:“奴婢、奴婢……”
一張嘴開了又合,卻不知該如何說才能把自己摘出去,猶豫間身後的綠柳先扛不住了,猛地跪伏在地,又膝行至元嘉腳邊,哭求道:“女君開恩!這事都是金嬷嬷、陶嬷嬷,還有、還有綠腰姊姊做的,跟咱們幾個無關哪!”
“對……對!”
“是阿是阿,還請女君明鑒!”
綠蘿和綠香醒過神來,又連聲附和起來。
“咱們做奴婢的,哪裡敢昧主子的東西啊!”綠香垂淚欲泣,“可、可綠腰姊姊說,若是不跟着她們一起,便要咱們幾個死啊!”
綠腰一聽,管不得元嘉是何反應,瞪着眼睛便将綠香推倒在地,又朝還伏在地上的綠柳狠狠踹了一腳。聽見前者痛呼後仍不解氣,手一揚便要再掴人一巴掌。
紅玉眼疾手快,立刻攥住了綠腰的腕肘,又往旁邊使勁一甩,前者踉跄兩步,一下子便摔在了門檻邊上,頓時連呼痛聲也出不來了。
元嘉并不為眼前的亂象所擾,除了面色更冷兩分,“綠腰也隻是個奴婢罷了,如何能叫你們死?”
“……綠腰姊姊說,她說,若我們不跟着一起,”綠蘿揩着眼淚,嗚嗚咽咽,“反正都是薛娘娘的人,到時候一根繩子勒死了,隻說是挂念舊主,一并随去了便是!”
“可憐見的,這麼些日子,還真是委屈你們了。”元嘉似乎有些被觸動,憐憫般感慨了一句,可旋即聲音更冷,“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想要诓騙本宮,想博本宮的同情!”
“若你們心底沒起這個念頭,隻需在太子來時向他陳情,又或是去找府裡的任何一位娘娘,求她們為你們做主!可這都過去一年多了,府裡誰也不知道有這件事。”
“你們得了好處,卻還要擺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是想騙别人,還是騙你們自己?”元嘉發出一聲哼笑,“你們倒連綠腰還不如。”
綠蘿三人這下連話也不敢說了,隻不停地磕頭求饒,企圖叫元嘉生出一絲恻隐之心。
綠腰勉強從地上撐坐起來,目光極快地從元嘉身上掃過,又看向同樣磕頭求饒的陶、金二人,眼中不甘與掙紮交織,
元嘉直起身,瞧着前面跪着的三人,“你們呢,還要說些什麼嗎?”
綠腰本也想為自己開脫,見綠蘿幾人下場,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隻請罪道:“女君開恩!”
綠腰立在屋門後的陰影處,嗫嚅着開口:“奴婢、奴婢……”
一張嘴開了又合,卻不知該如何說才能把自己摘出去,猶豫間身後的綠柳先扛不住了,猛地跪伏在地,又膝行至元嘉腳邊,哭求道:“女君開恩!這事都是金嬷嬷、陶嬷嬷,還有、還有綠腰姊姊做的,跟咱們幾個無關哪!”
“對……對!”
“是阿是阿,還請女君明鑒!”
綠蘿和綠香醒過神來,又連聲附和起來。
“咱們做奴婢的,哪裡敢昧主子的東西啊!”綠香垂淚欲泣,“可、可綠腰姊姊說,若是不跟着她們一起,便要咱們幾個死啊!”
綠腰一聽,也管不得元嘉會作何反應,瞪着眼睛便将綠香推倒在地,又朝還伏在地上的綠柳狠狠踹了一腳。聽見前者痛呼後仍不解氣,手一揚便要再掴人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