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讓我看看,我這是遇見了誰?”
“鈴鈴”的門鈴聲過後,伴随着徐徐的微風,陽光穿透烏雲,灑在他璀璨奪目的金黃色碎發上,整個人如同沐浴着陽光般,天生就該被衆星捧月,妖冶奪目。
戴着黑色棒球帽的須王環不疾不徐地從轉角的咖啡店走出來,他穿着一身純白色的襯衫,7分的休閑褲将他的寬肩窄腰襯托得完美,笑意盈盈地同兩人打招呼。
剛剛還咳嗽的赤司瑾月收回手,擡眸,目光寡淡,“最近總是能遇到你呢,小影。”
他溫柔的嗓音已經冷了幾分,血紅色的眼眸中多了幾分淡淡的厭惡。
“巧合哦~”須王環舉着空蕩蕩的雙手,無辜地慫了慫肩,“我隻是恰好住在這附近,又恰好出來。”
“恰好出來喝咖啡嗎?”赤司瑾月聲線清冷,保持着骨子裡最好的涵養。
“對啊~”須王環矜貴的紫眸下染着玩味的笑意,理直氣壯道,“誰讓這附近就咖啡店最多,我不喝咖啡也沒辦法了。不過——我要是早知道有水果店的話,一定再買點兒瓜,說起來,最近的瓜真的是又大又甜呢~”
“這附近有水果店嗎?我怎麼不知道有賣瓜的?”鈴屋什造很是天真的問道。
“……”赤司瑾月。
須王環捂着肚子,笑的樂不可支,“鈴屋桑不知道嗎?我還以為是你家開的。”
鈴屋什造沒能理解,“我哪有那麼多的錢去開水果店。”
他的工資都用來買零食了好不?而且他從來沒想過要做生意。
“你沒錢的話,我的好哥哥不是有嗎?可以讓他贊助你嘛~”
赤司瑾月朝巷子口的女孩子微微一笑,溫潤如玉,好心地提醒,道,“你要找的人可能在這裡。”
須王環的笑容一頓,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下一秒,咖啡店的女服務生就拎着便利店黑色的塑料袋子過來了,“客人,您要的東西,我幫您買好了。”
“……”須王環。
赤司瑾月好奇道,“這是什麼東西?”
須王環沒好氣地一把搶過,别到身後,“關你什麼事?好奇心害死貓知不知道?!”
咖啡店的女服務生笑着解釋道,“是一些女性用品呢,須王先生的女朋友身體不太舒服。”
“……”須王環。
我謝謝你啊~
赤司瑾月淺淺一笑,“哦?女朋友?該不會是閑院桑吧?能讓你親自過來,可真是不容易。什麼時候帶回家,也讓父親,母親大人看看?”
須王環手向後一抛,他眼底的笑容淡了下來。
“嘭!”
他看都沒看,準頭卻意外的好,女服務生好不容易買回來的東西盡數丢入垃圾桶中。
刺耳的聲音劃破了幾人的死寂。
“寵物而已,我關愛動物什麼時候還要帶回家了?這是什麼邏輯?再說,女朋友這種東西,我一年要換上幾十個,你見我把哪個帶到家裡,叨擾姬兒了?”須王環的聲音冷酷,乖戾的目光陰森森,染上了可怖的情緒。
女服務生看着自己買回來的東西就這麼被丢入垃圾桶,又聽到他的話憤怒無比,“你!”
須王環轉身就走,看都沒看對方一眼,任性地小孩子賭氣般,“本來今天心情就不是很好,現在看到晦氣的你們,更不好了。”
“什麼态度啊他!”女服務生生氣地跳腳,雙手叉腰,“之前他說的那麼情真意切,我還好心幫他!”
真是好心喂了狗——
倒是赤司瑾月若有所思地盯着垃圾桶。
閑院有容嗎?
說不定真的是個有意思的孩子~
“你們兄弟的感情很好呢~”鈴屋什造雙手墊在後腦勺,眨眼望天。
哪像他,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要是有一天能遇到“媽媽”的話,是不是可以問問她是從哪裡撿到自己的?
他的媽媽還活着嗎?
不會已經死了吧,說不定真的是……
不然應該早來找他了吧。
“親戚家的孩子而已,關系也不是很近。”赤司瑾月淡淡的聲調中透着若隐若現的厭惡。
“是嗎?難道是我的錯覺?但我感覺你們很了解彼此呢。”
“……”赤司瑾月握拳,輕輕地咳嗽幾下。
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的。
禮貌微笑,“應該是錯覺。”
他們兩個,隻有你死,和我活。
赤司家的家訓而已,也是我們的生存本能。
——————
另一邊,當着所有人的面把東西摔進垃圾桶的假須王環冷着臉,賭氣般地悶聲不吭。
月斯這家夥,簡直太讨人厭了!
還有那個服務生,就不能有點兒眼色嗎?
小啞巴也是煩得很,就應該直接把她丢回去!
幹脆讓她疼死好了!
他的女朋友們都沒讓他買過那種髒東西!她配嘛?一個寵物而已。
他沒有絲毫的内疚,兩手空空地往回走,可在打開房門,發現空蕩蕩的房間已經沒有人影之後,呆愣了好一會兒。
須王環站在玄關的地方,整個客廳一覽無遺,包括敞開的卧室門和裡面鋪的整整齊齊,沒絲毫褶皺的床單被褥。
白紗窗被拉到兩旁,窗戶大開,徐徐的微風吹亂了他松散的發絲,陽光灑在俊美的宛如神之子的臉龐上,整個人都籠罩着一層陰影。
他半垂着眸,擋住了此刻略顯陰郁的神情,讓人莫名地發怵,隻覺得陰森恐怖。
空氣的溫度驟然下降,壓抑。